“这么惨?”血淋淋的教训就在他眼前,他才不想浪费十年的光阴,绝对不能学习韦宗德,再会说话也没用,行动力胜于一切。
“没关系,反正我也摆了我爸一道。”
“什么意思?”
她对他眨一眨眼,俏皮地笑道:“要结婚的人是我阿姨,也就是我妈的妹妹。”
“你太疯狂了!”他爆出大笑,对她竖起大拇指。“但是我喜欢!”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爸永远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蔡曜竹再次望向女友的父母,他们显然已得知真相,但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们已经拥吻在一起,两个中年男女仍然如此热情,还是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韦柔伊转向他问:“对了,你来做什么?参观法式婚礼?还是陪我爸壮胆?”
“呃……两者都是。”
“既然你来了,我们一起度个假吧!”
“那当然,太好了……”蔡曜竹暗骂自己没用,都已经追到法国来了,为什么还不敢直接求婚?或许是因为他还没买戒指,或许是因为他还有点犹豫,享受了多年的自由,真要就此放弃了吗?
奇怪,他最想要的明明就是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在看到她澄澈的双眼时,他会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是否他们对彼此都有所保留?除了他会自我矛盾,她也有难解的心结吗?
看到蔡曜竹忽然出现,韦柔伊又惊喜又感动,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至少他来了,不是每个男友都能丢下工作,说追就追来的。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决定多给彼此一些时间,交往个三年再看看也无所谓,她愿意为他冒险,因为他值得。
就在这完美的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那是一个身穿黑色正式西装,因为喝醉酒而脚步不稳的男人。
“他是谁?”蔡曜竹皱起眉问她。
“他是今天的伴郎,而我是伴娘。”韦柔伊不太愿意回答这问题。“他叫Oliver ,以前我跟他订过婚……”
“就是这混蛋家伙?!”
韦柔伊不用多问,也知道是她那大嘴巴的父亲,难怪蔡曜竹会一脸狂怒,大家都把她想得太脆弱了,其实她早就不在意了,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拜托,Oliver 算什么东西啊。
Oliver 走到她面前,第几百次说起同样的台词。“Zoe !Je taime ,Je tiens à vous mariervous mar……”
“他在说什么?”蔡曜竹握紧双拳,蓄势待发。
韦柔伊不知为何自己会变成翻译,这情况不是普通的荒谬。“他说他爱我,想跟我结婚。”
“告诉他想都别想!”
韦柔伊照办了,因为她自己也想这么回答,然后她又转向男友说:“他问你是谁?”
“我自己来回答。”蔡曜竹不会法文,但他会一点英文,于是他大吼。“1 am her boyfriend !You idiot !I will marry her very soon!”
他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韦柔伊的心跳少了一拍,他刚才是否说了很快要跟她结婚?Oliver 多少也会英文,他只用两个字就表达得非常清楚― “Fuck you !”
就这样,两个男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韦柔伊用英文和法文同时呼喊:“Stop!Non !”
可惜没有人想听她的话,直到其它客人前来劝架,但是大家可能都喝多了,你推我我挤你的,不分男女老少,最后变成一场群体摔角大赛!
眼看战况越演越烈,韦柔伊找来两个还算清醒的亲友,竭尽所能把她男友从群架中拖出来。
蔡曜竹看起来依然很火大,但她抓住他的手,直接命令:“跟我走。”
“可是……”他似乎还想狠狠给Oliver 几拳,不过终究点了头。“带我走。”
她给他一个最美的微笑,很高兴他选择了她,他们必须好好谈谈,尤其是关于刚才那句关键性的话。
蔡曜竹坐在副驾驶座,痴痴看着他的女王开车,风儿吹过她波浪的长发,她专注的眼神直视前方,侧面的线条优雅而性感,双手笃定的转动方向盘,他不只一次着迷的想着,为什么她会这么美呢?她有强悍的一面也有脆弱的时候,她可以撒娇也会下令,她看来很冷静其实情绪激昂,他爱上的女人不是普通的复杂,但他觉得她完美极了,可能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疯子吧。
车子停在一家饭店前,服务生上前来帮忙停车和开门,韦柔伊把钥匙交给对方,随即走到车子另一旁,扶着蔡曜竹的手走向大门。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搭了电梯来到最高楼层,等到他们走进她住的房间,他才从落地窗看到外头风景,多么青翠的一片丘陵和原野,他彷佛看到了山上乡!
“先坐下吧。”她牵着他让他坐在床边,而后从浴室拿出毛巾和温水,仔细替他擦去额头和嘴角的血迹,他并不觉得疼痛,可是她这么温柔地关心他,他想他可以装得痛一点。
等她把毛巾和水盆放到一旁,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柔伊,为什么你来法国却不告诉我?”
他以为她会坐在他身旁,她却走到窗前,似乎有意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