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医生立马给薄时漠做好止血处理,直升机到了之后,才回来红珊瑚别墅做取弹手术。
陆相挽在偌大的走廊来回徘徊。
“太太,这些都是专业的医生和专业的医用机械,太太不用太过于焦虑。”
医生终于出来。陆相挽连忙走上前去。
“怎么样?”
“子弹卡在肋骨里,但子弹头已经抵着先生的心脏,手术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心脏。”
“什么意思?”陆相挽心脏咚咚跳地闹耳鸣,她的手也一直在抖。
“太太还是要做好准备。”医生口吻尊敬但严肃。
陆相挽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刚刚扑倒她的那团黑影。像是倒放带一样,一遍又一遍。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你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有没有,你说啊?”
陆相挽全然不记得自己的礼仪素养,她死死抓着医生的肩膀。只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医生被他吓得瑟瑟发抖,往后躲着。
白一只能上前拉走陆相挽。
“太太,你冷静点。”
“如果不是他,死的就是我,我要怎么冷静?”陆相挽甩开他的手,大声地哭诉,而后哭着蹲在地上。
“太太,我在国外的朋友也做过类似的手术。可以让他试试。”
“成功率是多少?”她立马仰起头。
“如果是他动刀的话,百分八九十。”
“好。”陆相挽答应了。
“我立马去准备。”白一送走医生。
空大的走廊便就只剩下陆相挽一个人。
她看着紧闭的门,走上前,几次想要伸手推门都犹豫着放下。
过了好久,她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推开门,肃杀的酒精味,还有血腥味浓重的刺鼻已经迎面扑来。
陆相挽好似都闻不到,她就这样一步一步,深怕惊动床上的人似的,慢慢走进那间房间,朝着病床走去。
床上的人紧紧闭着眼。
惨白的脸,暴起的青筋。
她轻轻跪在床前,从被子里拿出他的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薄时漠。”
“我以为我会是那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可是,薄时漠,你才是那一个傻瓜。”
“你凭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一个借腹生子的工具。”
“我不值得。”
她握着他的手,扫去她的眼泪。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湿了他的手指,根本来不及擦。
而她每一句话里的哭腔都已经抑制不住的漫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摸到你的血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好像整个世界都冷了,都安静了,只剩下我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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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站在雪堆里,那里白皑皑的,一望无际,还没有人。就只剩下我。”
“孤零零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