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的鲛人有点多,而且得到的讯息也颠覆了与非从前的认知,他微微侧头打量正在认真开车的司越:“你是鲛人的事情爸妈一直都没发现吗?”
亦或者早就发现了?
“我已经没有鲛人的特征。”司越说:“爸妈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我是正常的人,当时我是变成孩子跟在他们身边的,为的就是等你回来。”
与非一脸惊讶,怪不得司越这个鸠占鹊巢的儿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正主回来后离开,敢情人家一直都是在等正主。
与非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穿书霸占了正主身体这件事该不该对司越说出来,他觉着司越对他抱有的期待最终要落空。
“你,你等我回来是什么意思?”
司越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看似是望向前面的路,但又像是在盯着更遥远的地方。
就在与非以为他又像往常一样用沉默来回应时,司越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年弟弟被我弄丢了后,我父母生怕我乱跑,直到我成年才放我出去,离开鲛族后,我一直在四处寻找弟弟,这世界的每个角落,我几乎都已经去过,我以为用自己漫长无尽的一生去找弟弟,总有一天能找到。”
与非听着有些难过,安抚他:“你现在找到了。”
“是啊,我找到了。”
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和诉说别离后各自际遇的画面,没有一起吃喜欢的彩虹鱼,更没有一起回到鲛族对父母叩拜。
“我的未婚夫死了。”司越低声喃喃:“他比我年幼,我离开时,他说他会在成年期到来之前捎信给我,等我收到他的心头鳞回去时,他已被人类剥鳞剜心。”
与非惊讶的瞪向他。
司越继续道:“我走的太远,他寻不到,只能让人类帮他传信,可那些人类觊觎他的心头鳞,虽然他救了那些人,可那些人不仅没有感恩戴德履行诺言帮他传信,反而生出贪念,为了捕猎他,人类用男性诱他爱上,再把他的心头鳞剥去剜心。”
与非的突然就想到了拥有银心鳞的那几人,司越的未婚夫,难不成是那条拥有银色鳞片的鲛人?
与非的心口瞬间就堵的不行,特别难受,大概是觉得司越太惨了,弟弟和未婚夫都被人类残害,真是惨绝人寰。
“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司越声音低沉,“他们两个都是我害的,但他们都在对我说谢谢。”
与非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那,那你后来一直都在人类中生活?”
司越:“是。”
“你恨人类吗?”
与非这问话一出口,就觉着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人家最亲的两个人都被人类害的惨死,搁谁谁不恨啊,纯属废话。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人有好坏善恶,我恨人类,但恨的是那些恶人。”司越顿了顿,又说:“其实不管什么生物都分好坏,鲛人也有坏的,人类也有坏的,其他物种,多的是坏的,但其实大部分都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