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闻言均都心头一凛,同时开始交换眼神,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李浩提出什么稍微出格的谏议,他们就立刻组团反对,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连番让李浩吃瘪,已经有点上瘾,他们甚至隐隐感觉,李浩离失宠倒台已经不远了。
倘若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浩故意坑他们的,倘若他们知道李世民和李浩合起来坑他们,倘若他们知道,李浩为李世民续命,李世民现在把李浩当儿子一般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三观崩塌,精神崩溃,估计会组团发疯吧。
李世民很有演戏天赋,抬了抬眼皮望了李浩一眼,淡然道:“诗狂有何事要奏?”
“启奏陛下!”李浩长身一揖,声音洪亮道,“四天之前,大唐日报收到一封文章投稿,那文章内容,讲述的是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正在厉兵秣马,欲要对我大唐不利,如今此事弄得长安人尽皆知,百姓群情激愤,鼓动叫嚣让朝廷对西突厥用兵,臣怀疑,此事定是别国奸细所为,意图破坏我大唐和西突厥邦交,引起两国大战。”
群臣闻言一阵失望,原以为李浩是要奏报什么大事的呢,原来竟是这事,这事他们基本都知道,而且他们和李浩的想法一样,估计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作祟,此事翻不了天,算不上大事。
最让群臣们感到不爽的是,此事他们无法反对李浩,他们的想法和李浩一样,如何反对,没能打击到李浩,很不爽,更不爽的是,他们认为李浩是臭狗屎,而这个臭狗屎居然跟他们有了一样的想法,他们感觉自己被污染了。
“哦?”李世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挑眉问,“大唐日报不是你的产业吗,煽动百姓鼓动文章是从大唐日报出去,此事你也有责任啊。”
“臣罪该万死。”李浩躬身道,“大唐日报虽然是臣的产业,但臣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而日报的编修们也不通政事,自然不知此事的不利影响,是以他们将这篇文章刊登了出来,臣已经将所有编修每人杖责三十,正准备将他们送与大理寺问罪。”
“罢了罢了。”李世民摆手道,“不知者不怪,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既然有人投稿至你们报社,那应该能将那投稿之人找出来吧。”
李浩摇头道:“回陛下,这也是臣气愤之处,该文章稿件是匿名投递,在早晨开门的时候,稿件就出现在院中的地上,想必是有人趁夜间丢进来的,根本不知是谁所投,无法追查。”
“这样啊……”李世民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罢了,百姓情绪浮躁,派人安抚便是,有人煽风咱们不点火,那又能怎样,打不打仗,朕说了算,谅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樊梨花忽然出列道:“陛下,臣樊梨花有事启奏。”
李世民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讲!”
樊梨花道:“陛下,臣以为这或许不是谣传。”
群臣闻言一惊,纷纷望向樊梨花,不知道这樊梨花为何忽然这么说,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造谣啊。
李世民疑惑地看着樊梨花,问道:“你何出此言?”
樊梨花道:“陛下,那篇文章臣也看过,里面所述句句属实,臣曾效力于西突厥,对西突厥的情况了如指掌。”
李世民闻言双眼一眯,忽然沉下了脸,大声问道:“谁有那篇文章?”
李浩赶忙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成方块的大唐日报,双手高高捧起,道:“陛下,臣带来了,臣原本就打算将此文章示与陛下看的。”
“呈上来!”
许廉走下鸾台将那份大唐日报呈递到李世民手中,李世民展开大唐日报找了找,很快便找到了那篇文章,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李世民双眉一拧,晃了晃手中的报纸,问向樊梨花:“樊梨花,你确定这文中所述皆是实情?”
樊梨花用力点头:“回陛下,臣愿以人头担保,文中所述,句句属实,不仅如此,西突厥现任可汗阿史那贺鲁还曾说了一些对皇上大不敬之言。”
李世民闻言双眉一拧,大声问:“什么不敬之言?”
樊梨花惶恐道:“臣不敢说,此言对皇上极为不敬,而且还提及了陛下的姓名!”
“说!”李世民虎着一张脸,威仪无比道,“朕赦你无罪便是!”
“遵旨!”樊梨花道,“阿史那贺鲁曾说,总有一天,他要带领大军攻入长安,亲自取下陛下的项上人头!”
“混账!”李世民闻言虎目陡睁,猛然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豁然站起,高声喝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想要朕的项上人头,哼!朕要先取了他的首级再说!”
“陛下息怒!”李浩闻言赶忙道,“陛下,兵事乃国之大事,切不可草率而为,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怒不做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