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了。”崔文泰略显担忧地问,“爹,你说此次大事,到底有几分胜算?咱们这么做,值吗?”
崔崇志摆手道:“天下哪有十足胜算之事,不过此次举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军师已经远赴薛延陀和西突厥,说服他们的可汗出兵,一旦河北的水搅乱了,薛延陀和西突厥大军同时压境,内忧外患之下,李世民何以招架;至于此事值不值,为父也想过,当初若不是我等助李家举事,李家何来这大好江山,没想到李世民竟兔死狗烹,将我崔氏在朝中的重臣一一削职外调,削弱我们在朝中的势力,哼,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为父已想好了,此次若见势不妙,咱们尽快抽身,不让李世民捉住把柄便可,即便他知道真相,只要没有把柄,便不敢动我们,等过上十几二十年,李世民驾崩,风头便过去了,耗时间而已,咱们耗得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人活一世,便如赌钱博弈,但凡有一倍之利,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也要去试试,此次又何止是一倍之利,一旦事成,从此大唐再无什么五姓七望,唯有我们博陵崔氏能独占鳌头。”
崔文泰闻言激动无比地拱手:“孩儿预祝父亲二次从龙,创先祖之未有,从此中原大地,唯我博陵崔氏独领风骚。”
李浩在崔文靖的带领下终于出了崔府,看到李浩出来了,陈松也松了一口气,上前问:“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浩轻松地笑了笑,“顶多就是吃点瘪而已。”
陈松酷酷地问:“回定州?”
李浩抬头看了看天色,摇头道:“天都快黑了,去安平城吧。”说完径直走向马车,队伍启动,往来时的官道行去,前往安平城。
一路行到安平城外,李浩掀开帘布,探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看,忽然蹙眉,问道:“陈松,感觉到不对劲了吗?”
陈松道:“这里怎会没有灾民?”
“没错,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李浩眼神四处搜索,连一个灾民都看不到。
陈松想了想,道:“咱们来时的路上,也未碰到一个灾民。”
李浩若有所思沉吟:“这安平县,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陈松脱口问。
李浩道:“得进去看看才能知道。”
大队人马来到城下,城门早已关闭,见来历不明的军队到来,不关城门才怪,李浩亲自走到护城河前,朗声道:“我乃蓝田县侯,左骁卫中郎将李浩,奉晋王殿下之命,代其巡查定州各县治灾事宜,速开城门!”
城楼上众人闻言惊讶,赶忙派人去通报县令范晁,很快,范晁屁颠屁颠地来到城楼上,李浩亮出一应公文和印鉴,范晁派人下去查验一番,吓得不轻,赶忙打开城门迎李浩入城。
入城之后,范晁带着全县官吏在街道上迎候行礼,李浩直接摆手:“莫拘虚礼,先去县衙商量治灾之事。”
“是!”范晁领命,带着众吏和李浩的人马一起前往县衙。
到了县衙,李浩直接坐到了县令官位上,这让范晁很尴尬,李浩毕竟不是黜置使,只是个武职,虽说受晋王之命前来查问灾情,却无一应文书,按理是不能鸠占鹊巢的,但李浩已经坐上去了,范晁难道还能揪他下来不成。
为了不得罪李浩,范晁派人搬来一张椅子,斜坐在李浩侧面,李浩开始问话:“范县令,安平县灾情如何?”
范晁拱手道:“回侯爷,安平县遭灾很重。”
“哦?”李浩闻言蹙眉道,“那为何城内城外却不见一个灾民?你把灾民藏起来了?”
“下官不敢。”范晁吓了一大跳,赶忙道,“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谎报灾情。”
历史上各种奇葩的官员都有,遇到灾荒之年,有人为了贪污赈灾钱粮,故意谎报灾情,明明是小灾,却报成大灾,就是为了让朝廷多拨钱粮,好塞进自己口袋。
但也有官员是另一种谎报方式,明明遭了大灾,那些官员却将灾民藏起来,然后奏报朝廷说,在他治下,百姓户有余粮,不惧怕灾情,所以没有灾民,这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政绩,想要升官。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谎报方式,最后倒霉的都是老百姓,受益的都是谎报灾情的官员,李世民身为一代明君,对于天灾看得格外之重,定森严律法,任何谎报灾情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处,抄没所有家产,情节严重者,戴大枷游街三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所以范晁一听李浩这话,吓得不轻。
李浩蹙眉问:“既然安平县灾情很重,那灾民们都去哪了?”
范晁额头渗出冷汗,拱手道:“侯爷恕罪,下官……也不知灾民们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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