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背着司徒枫一路小跑,速度很快,堪比骏马,而且极稳,半个多小时后便行了将近十五里,来到巴陵县城中,找了一家医馆为司徒枫求医。
医馆大夫一看到司徒枫血淋淋的断臂,吃惊不已,如此重伤,他们医馆很少见到,毕竟现在是大唐盛世,大夫姓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医德很高,他见司徒枫伤得如此之重,赶忙将其他患者交给了他徒弟,他亲自为司徒枫清理出了一张病榻,然后为司徒枫诊治。
李浩、薛仁贵还有曾家父女站在一旁,默默望着黄老大夫忙活,没有一人敢说话,生怕打扰了黄老大夫诊治。
过了许久,黄老大夫已经替司徒枫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回到问诊台去写药方,李浩他们赶忙过去询问伤情。
黄老大夫叹道:“这年轻人的命算是暂且保住了,但能熬多久,且要看他造化了,各位放心,老夫会尽力施救的。”。
李浩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老大夫是怕出现炎症,虽然现在是冬季,但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出现炎症的,一旦出现炎症,那就十分糟糕了。
好在李浩随身带了消炎药,上次自己生病吃了六颗,现在还剩六颗,只要司徒枫出现炎症,用这六颗消炎药,再配上一些消炎的中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浩拿药方去抓药,然后他们就在驿馆附近找了家客栈投宿,曾家父女也跟着他们一起投宿,此次李浩他们三人只要了一个房间,因为这样方便照顾司徒枫。
司徒枫一直未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胳膊部位纱布还是会有血渗出,李浩和薛仁贵坐在桌前,均都愁眉不展,一言不发,他们一路行来,颇为不顺,先是生病,现在又遇到吐蕃阻击,司徒枫还被断去一臂,驰援行动受阻不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李浩更加担忧的则是司徒枫,司徒枫性格有点孤僻,往往这种性格的人,在受到沉重打击后,容易钻牛角尖,他现在就怕司徒枫醒来后钻牛角尖,做出自寻短见的傻事来。
二人静坐许久,忽然有人敲门。
“谁?”李浩问。
门外传来曾育林的声音:“少侠,是曾某。”
李浩朝薛仁贵使了个眼神,薛仁贵过去开门,只见曾育林站在门口,曾亦涵在他身后,曾育林见面先抱拳行礼:“打扰二位了。”
李浩在桌前起身抱拳还礼:“不会,我们还没休息,二位请进。”
曾育林带着曾亦涵走了进来,李浩请他们坐下,然后自己和薛仁贵也坐了下来。
曾育林坐下后便问:“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李浩道:“在下姓李,我大哥姓薛。”
曾育林点了点头,忽然道:“李少侠,恕我直言,你们似乎不太像江湖中人。”
“哦?”李浩好奇地问,“阁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曾育林道:“二位在医馆求医的时候,出手阔绰,一出手便是百两白银,我们江湖中人,使用白银的很少,而且绝不可能像二位如此大方,再看二位衣饰,虽然只是简单的丝帛织品,却也价值不菲,在江湖行走,从来没人穿丝制衣裳,在下看二位倒有点像是官宦后代。”
李浩闻言不禁赞道:“曾兄真是好眼力,我也不隐瞒了,我姓李名浩,爵封琼南王。”
“你是琼南王?”曾育林和曾亦涵闻言齐声惊呼,眼睛发直地望着李浩。
李浩点头:“是的,我就是琼南王,这位是我的大哥薛仁贵,我此次往北乃是奉了圣命,前去长安驰援勤王。”他说着将圣旨取出,摊开在桌上,圣旨上的内容一览无遗。
“太好了!”曾育林看到圣旨后,激动拍桌道,“吐蕃蛮夷肆虐唐土,竟然打到了我大唐长安,实乃我大唐的耻辱,王爷您号称吐蕃克星,有您出马,一定能击退吐蕃,力挽狂澜。不瞒王爷,我等江湖人士也正在集结,欲往长安勤王,虽然我们力量微薄,却也要舍身扞卫国家!”
李浩闻言心中一阵感慨,叹道:“果然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既有如此报国之志,当初何不投军。”
曾育林闻言一阵尴尬,道:“不瞒王爷,我们江湖中人,大多闲散贯了,受不了大唐军中严苛的军律,曾某年轻的时候,也曾当过府兵。”
“哦,原来如此。”李浩闻言点了点头,幽幽叹道,“是啊,当兵很苦的,似我这等闲散的性子,若让我从小兵一步步往上慢慢爬,只怕我也做不到。”
“王爷。”曾育林转头望向躺在床上的司徒枫,问道,“王爷,请问受伤的这位是……”
李浩也看了司徒枫一眼,无奈叹道:“他是本王的弟子,司徒枫。”
“啊!”曾育林闻言大惊失色,忙道,“王爷,小人该死,小人父女贱命死不足惜,竟害得王爷的弟子被人砍断手臂,小人愿以一臂偿还!”
他说着便竖起右手呈手刀状,朝自己左臂劈下,以他横练的武艺,一记手刀绝对能将手臂的骨头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