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玲这一搭腔,那汉子就神气不起来了,连忙笑道:“小娘子,你别设会,是咱们镖局里一会儿有贵宾要降临,所以不让闲杂人在这儿逗留。”
上官冷冷笑道:“贵宾?有多贵?一斤卖多少?”这是存心生事了,另一个汉子瞧着情形不对,若是这时候在门口吵起来,倒是实在不妙了。
他连忙上前陪笑道:“小娘子,对不起,我这同伴不会说话,你多包涵一点,不过咱们这儿的确是有贵客要来。你们二位不管是找人也好,问事也好,都请稍候一会儿,过会儿局里没人招呼你们……”
上官玲哼了一声道:“都要像你这么说话不就结了吗?哪有开口就叫人滚开的,这是人开口说的话!”
人家已经出来打圆场了,她硬是不卖帐,而且还故意大声叫了起来。
这对古如萍假意上前道:“娘子。算了吧!看样子人家是有急事,咱们就回头再来也不迟!”
上官玲沉下睑道:“不行!我非得争回这口气来,叫那个王八蛋在地上滚一浪给我瞧瞧!”
那个汉子因为一时口不择言,惹出了麻烦,心中正在着急。因为很快就有重要的官人登门,偏偏在这时候生事。回头总缥头怪罪下来,可就吃不消了。再一听上官玲干脆骂开了,倒是有了借口,沉声道:“臭婆娘,你居然开口骂人,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老赵!
抓起来再说。”他知道吵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要如何才得终结,不如把他们先抓起来,架到一边儿去,回头再说!所以他口中说着话,手也就开始动了,一把抓向上官玲的领口。想揪住衣服,拖了就走的。
但是他却忘了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领口下,就是鼓蓬蓬的胸部,他这一手伸出,让人以为是有心轻薄了。
上官玲本来就一肚子气,自然就更无法原谅这种行为了。
她一缩身子,让过那一抓,跟着底下撩出一腿,踢在对方的膝盖上,包铁的弓鞋碰在坚硬的骨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汉子就在一声痛叫之后,双手抱着膝盖,痛得满地乱滚,看样子是残废定了。连声的惨叫,惊动了镖局里面的人,陆续有七、八个汉子奔了出来,纷纷查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叫老赵的汉子道:“这两口子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一上来那个母的就把钱四给打了。”话还没说完脸上又唰唰两声.换了两巴掌.那是上官玲再度出手。
住着脚骂道:“王人羔子,你这是张着眼睛说瞎活,什么叫公的母的,你妈、你奶奶才是母的。”
上官玲一面叫一面跳,十足的一付泼辣相,倒是把那些后来奔出来的汉子全给惊吓住了。因为照她这件行藏,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有头有脸的角色,这等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想去惹上身。所以一大堆的汉子,居然没有人再去找她动手。
末后又出来了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削。两眼炯炯如电,神态不严自威。
老赵被掴了两个耳光,跳着脚要去找上官玲拼命,但是被人拉住了。正在不依之际,看见了那个中年人,他的气焰立刻消了下来,畏怯怯地道:“总镖头,您老来了!”
敢情这中年人就是京师首屈一指的江湖人物——八步赶蟀王丁泰,他吼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老赵反而结结巴巴,说不上来了。
这时古如萍上前抱了抱拳道。
这位敢清王老爷子当面?事情是这洋的,在下带了内人到贵局,是专城拜见老爷子的。”
老赵叫道:
“他们可没说,他们一来就生事。”上官玲叫道:“什么?我们一来就生事,你这王八蛋说话可要凭着良心!
老娘还没有开口说话,刚刚到这里时,你们就叫我滚开了,妈的,这是你们镖局里的风水,就这么对人的吗?”
当着王丁泰的面前,上官玲也是晕的素的金来了,这可把那个老赵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
王丁泰多少也明白了一点内情,知道自己这些个手下.平时跋扈已惯,经常会惹出一些麻烦。
因此工丁泰一沉脸道:“别说了,准是你们又先得罪人,对不对?”
老赵嗫嗫地道:“一开始固然是钱四不对,可是我立即就赔过不是了。而且还告诉他们说有贵宾即将来到……”
王丁泰脸色再沉:“混帐东西,我只要你们站在门口招呼一下,等方提督来了通报一声,可没告诉你们说是什么贵宾。咱们开镖局,凭本事卖力气赚钱吃饭,上门的朋友却是贵宾。怎可以凭势力来分别,你们活该受教训!”
然后又对古如萍和上官玲拱了拱手道。
“对不起,王某律下不严,多有得罪。王某谨向二位道欠!”
王丁泰的态度十分谦虚,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地那个挨了一腿的钱四抱着膝盖,跳了过来苦着脸道:“总保头,我这条腿残废了,你可得替我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