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星有些迟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好在不烫了,但她还是不放心,“不行,你好好休养,暂且不要出门。”
而且他来此暂避是因为安远侯寻仇,此时带他出去抛头露面,那她真是个人渣了。
闻言,江焉阑并未再争辩,而是道:“城西飞云场,那里是盛京城最好的马球学堂。”
飞云场,若星默默记住了
她把他被绑着的手拿到怀中,一边解绑一边说:“我真傻,但你更傻,这么简单的绳结,你干嘛不解开,被绑着很好玩儿吗?院子里我都让人布置好了,你若是觉得闷,就出去走一走。”
她起先只是生气所以才绑了他,但以他的身手,这种绳结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她还以为他会自己解开,没想会一直绑到现在。
虽然绳子没有绑得很紧,但绑太久还是留下了一些红痕,她低头揉了揉,闷声说:“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再走,我就不绑你了。”
江焉阑却道:“你想绑就绑,我没有不愿意。”
这是顾左右而言他,总之就是不承诺不离开的事。
“不绑了。”要不是怕他会难受,她真想把他牢牢绑在身边一辈子,但此时他伤还未好,应当不会离开,她只能暂时压住这股邪念。
听她这么说,江焉阑像是怔了几许,握着她拿着绳结的手不放,哑然道:“生气了?”
“嗯?”若星有些迷茫,“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焉阑有些迟疑地凝了她良久,她面色白皙润泽,眸光若星,看不出半点不悦,他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绳子,心中却又更不好受了。
连绑都不想绑,就是并不在意他的去留了,得想想办法才是。
第二日一早,若星鸡鸣就起了床,今日要起早,昨夜怕江焉阑休息不好伤势更严重,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只交代甘莎和护卫好好守着。
若星找了一身之前去珍奇夜市时买的男子的青布劲装换上,乌发高高束成发冠,将白嫩的面容涂成黄皮,在镜中转了一圈,俨然是个街市上丢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小公子哥儿。
她让小厮备了马车往城西飞云场而去,这次虽是临时抱佛脚,但至少学个样子是要的,不然如何能与孟上月立于同一个马场上。
她断定,孟上月一定会去。
飞云场隐匿于盛京最西边,西麓山下莽莽苍苍的一片林海里,这里曾是一个军用的马场,后来军中改了城南更大的马场之后,飞云场就变成了私人的养马地,有时也会举办马球捶丸等集会。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若星掀开帘子,就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山脚下宽阔翠绿的林间腹地,青草馥郁和泥土芳香夹杂着马驹的体味隐约传来,不久后,小厮将马车停到马场门口,若星下了车,就见一匹匹毛色油光闪亮的马驹在马场上四散欢腾,马场里还有许多人在打马球,热闹非凡。
打理马场的年轻马倌见来了个小哥儿,笑脸迎上来道:“这位哥儿有何贵干呐?”
若星弯腰一拱手,“请问此处是否有骑师教打马球?”
马倌一听是来学打马球的,侧身将她引进去,边走边道:“有的,哥儿先随小的进去挑匹好马,今日巧了,我们最好的骑师正好得空。”
若星听是最好的骑师,又问了句:“请问最好的骑师是什么价格?”
马倌笑道:“通常是一两银子包教包会,若是哥儿觉得教得不好,那便一文不收。”
价格上也俱是人道,若星就放心跟着马倌去马厩选马了,飞云场的马驹个个都养得神骏非凡。
“有一匹骏马是最温顺的,哥儿看看。”马倌热情地带着她走到一匹赤霞色的马驹前。
她见那马驹面上戴着特制的银色面具,似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神武,若星莫名觉得这马儿俊美得和江焉阑有几分相似,问马倌:“那就骑这匹可以吗?”
马倌点点头,上前将马牵出来:“哥儿好眼光,这是我们这最温顺也是最能跑的马,名叫照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