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
刘海疲惫的睁开了眼睛,从简陋的床铺上醒来。
“总参如今已经到了海州了吧。”他摇了摇头,继续穿梭在树林中。他已经在此生存了一个星期了,凭借着过硬的生存技能,他不但制造了自己的庇护所,甚至还猎杀了几名斯兰士兵,从他们身上获得了一些补给。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冬天来临,他很难再坚持下去。刘海摸了摸口袋,地图和指南针还在,他也在附近布置了只有自己能看得懂的标志,可以指引他回到庇护所。
刘海走到了自己之前布置的陷阱前,吐了口气。今天的收获不错,竟然捕获到了一只山羊,只是,这只羊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似乎是被人饲养的。
刘海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罪过,随后把山羊从陷坑里面拖了出来。至少,自己在短时间内不用为食物发愁了。他估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只山羊大约有七八十斤的重量,节省着食用可以让他坚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只是,如何保存它让他有些头疼,腌制后晾干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他的手边并没有食盐。
至于熏制,他排除了这个办法,在树林里面生火熏肉并不是个好办法。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海边来制取一些粗盐了。
刘海看了看地图,他所处的位置距离海岸线大约15公里的距离,但是要小心斯兰的巡逻部队。于是,刘海决定先把山羊拖回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先熏制一些肉干出来。
就在这时,刘海的耳朵一动,随后迅速的遮蔽了自己的身形,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出现了,身上还背着一个背篓。
悬壶济世-澹台荷
“真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陷坑呢?”少女放下了背篓,小心的走到陷坑旁边打量了一番,随后又背上了背篓,又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少女又走了回来,从背篓里面拿出两颗萝卜丢了进去,又翻出来一些药物也放了进去。
“在这里怎么可能捕获到猎物,旁边的血水,看来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吧。你还算是很幸运,遇到了我,不然就会死掉啦。”少女絮絮叨叨的放好了药物,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背着背篓离开了。
望着少女远去的身影,刘海心底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一向谨慎的他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站了出来,走到了少女的身前。
“妈呀。”少女被突然窜出来的刘海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在地。刘海迅速地伸出手拉住了她,随后松开了少女的手臂。
“原来是我们炎国的兵哥哥,吓死我了。”少女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看向眼前的刘海。
“怎么了,兵哥哥?”看刘海半天也没反应,少女伸出手在刘海眼前挥了挥手。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刘海缓缓地开口道。
“不会的,我们炎国的军人都是好人。林思梦长官是好人,她带来的兵哥哥也都是好人。”
刘海在心底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
少女歪着头,“怕什么?”
刘海看着她的眼睛,“炎国败了,如今的海州已经落入斯兰的手中了。”
少女眼神有些晦暗,随后又亮了起来,“没关系的,林长官会打回来的,把这些可恨的斯兰人统统赶回去的。”少女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是啊,会打回去的。”刘海眼底闪过一缕刚毅,“一定会打回去的。”
刘海从身上翻出一支手枪,塞进了少女的背篓里面。
“拿好,遇到危险可以自保,如果。。。”刘海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
“如果什么?”少女好奇的看着他。
“没什么。”刘海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少女拉住了他的袖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澹台荷,是一个医生。”
“我的名字吗?刘海。如果你把我的行踪报给那些斯兰人,想必能换不少赏金。”
澹台荷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告诉斯兰人?我觉得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送去军营吧。”
刘海伸出手想摸摸澹台荷的头,但还是放弃了。澹台荷瞪了他一眼,“我说,你那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哎嘿。”刘海揉了揉额头,轻轻一笑。
“所以,你要跟我走吗?”澹台荷朝着刘海伸出手,“我会保护你的,你一个人,冬天要怎么熬过去嘛?”
想了想,刘海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不了,会连累你的。毕竟你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一起,有损你的名声。而且。。。斯兰人也在悬赏我,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她转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使刘海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没有一斯瑕疵。
“大叔,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我可是立志要成为医仙的人,怎么会被这点名声所拖累,走了走了。”说完,澹台荷推着刘海便往前走。
刘海见她如此,也就不再坚持,乖乖的跟在澹台荷的身边。经过一番交谈,刘海得知了澹台荷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姑且可以称为山村的地方,如果这个村子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曾经是惠安人士,后来海州失陷,自己便被遗落在了海州,她只记得自己姓澹台,名字则是收养她的一位老医生给她取的。
是个苦命的姑娘。刘海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很想把少女揽过来紧紧的护在身前,可他知道这样会吓到她,而且,自己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该怎么去保护身前的女孩呢?
除非自己能够回到雁州,但如今,他又该怎么逃离海州?坐船?显然是行不通的。如今斯兰已经控制了海州,根本没有前往雁州的航线了。甚至,如今雁州那边恐怕也以为自己已经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