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州。
陈志武命令第十一集团军进入沂州,协助王仁清对盘踞在沂州的叛军进行绞杀,自己则是带着第九集团军和十二集团军逼近了晋城,与程章文合兵一处,准备对晋城发动最后的攻击。
另一边,高毅和徐长笙则是分别率领着炎国最为精锐的第三集团军和第一集团军,兵锋直指云阜。经过陈志武和戴明峰的考量,陈志武命令云阜战事由高毅来负责。徐长笙治戎为长,奇谋为短,临战指挥并不是他所擅长的,讲究一个以正取胜;高毅则不然,善出奇谋,环环相扣。
徐长笙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临阵指挥,练兵才是他的强项。如今有了高毅负责云阜战事,他也乐得清闲。等到凡州的战局平定,他便打算继续回到明州主持练兵工作。可以预见,炎国再一次大规模扩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己也和陈志武聊过了这件事,陈志武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在得知了陈志武的动向后,孙世豪连忙把守军都龟缩到了晋城的城区内部。在他看来,如今的局面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只有依托城区和陈志武对抗,最终给他们造成伤亡后与其谈判才是唯一活命的机会。否则,以陈志武和林思梦的性格,自己被俘虏也难逃一死。
孙世豪现在有些后悔了,孙世涛和孙世旭两人都是极力反对孙文兵发动叛乱,只有自己一直在鼓动自己的父亲起兵。现在看来,自己和父亲还是低估了林思梦和陈志武,没想到林思梦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在面对罗沙的威胁之时,仍然将中央禁军的主力倾巢而出。
果然,林家的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想到这里,孙世豪又一次联系了远在云阜的孙世旭,希望他能够分兵来救自己。只是孙世旭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在孙世旭看来,孙文兵和孙世涛被俘,孙世豪要承担主要的责任。若不是孙世豪不停的蛊惑孙文兵,他们如今还是凡州的土皇帝。
当然,孙世旭不救援孙世豪也不单单是因为个人恩怨,更多的则是孙世旭手中也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了。他还指望着利用手中的牌来和林思梦来谈判,毕竟在云阜城内还有人数不少的平民,如果高毅对城区发动炮击,首当其冲的便是云阜的平民。以林思梦的性格,她一定会同意和自己的条件,至少也要保全自己的家人性命。
“老高,在想什么?”徐长笙提着两只烤兔子走了进来,身上的挎包也被塞的鼓鼓囊囊的。
“没什么,只是想想接下来的作战思路,孙世旭蹲在云阜,可不好处理啊,毕竟云阜可是有几百万的平民,一个操作不慎,你我都将成为炎国的罪人。”
徐长笙把兔子放在桌子上,“行了,你也别一天天的唉声叹气的了,来来来,新烤的兔子,还有这个。”徐长笙从挎包里面掏出两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慢慢来,着什么急啊你,跟我喝点。”
“军中禁止饮酒。”高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要是搁我军中,你这个老小子高低得关三天小黑屋。”
“一瓶啤酒,又耽误不了你什么事。”徐长笙拿过两只杯子,洗了洗,打开一瓶啤酒倒满了两只杯子。
“来,老高。”
高毅伸出手拿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又拿过烤兔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才像话,等到回了云信,咱俩踩箱喝。”徐长笙端起杯子和高毅碰了碰,“老高啊,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次回去,应该就能升职了。”
“哦?你是从哪听到的?”
“没什么,只是猜测而已。”徐长笙笑了笑,“老高,你也没必要愁眉苦脸的,摆给谁看呢?孙世旭又不是孙世涛,最难啃的我们都给料理了,区区一个孙世旭,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不行就派人去暗杀好了。”
“你又犯混了不是?你以为我不想吗?首先,我们想暗杀成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暗杀就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吗?”
“说的也是。”徐长笙把骨头扔在了一把,“不说这个了,对于北边的局势,你怎么看?”
“怎么看,打呗。反正来年开春,不是我们北上,就是罗沙南下,搞定了凡州的乱局,然后回到明州,过一个好年,这就是我今年最大的心愿了。”高毅举起杯子和徐长笙碰了碰。
“从炎国的历史,我们和北方那帮家伙的战争就没停止过,秦朝北伐,汉朝北伐,慢慢的,我们的领土也扩大到了如今的地址,我就想,这北方的蛮子怎么就打不完呢?打跑了匈奴,来了鲜卑,打跑了鲜卑,又来了突厥。灭了突厥,来了蒙克,灭了蒙克,嘿,瓦剌又来了,还把大明给灭了。大魏百万雄师举国北伐,算是彻底搞定了我们的北疆,没想到,罗沙和白鹰又来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月光如水,静静地透过窗子,倾泻在指挥部里。在这寂静的夜晚,月光显得格外明亮,它的光芒如同柔和的丝绸,静静地铺洒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片银白色的印记。徐长笙看向窗外的月亮,“希望我们有生之年,真的能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吧。老高,你觉得,秦长官和林长官。。。”
“秦清漪长官吗?她是我见过第二优秀的将领,果敢,坚毅,但是同时她也有自己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对局势不够敏锐。”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在你心中,最优秀的是谁了。”徐长笙把一只兔子撕碎,放到了一只碟子里面。
“自然是林执政了。目光如炬,见微知着。而且,她的临战指挥也很出色,至少在我看来是没有一点问题。”高毅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她的性格还是太过于温婉了。对下属来说,她是一个好的长官,可是,对于如今的炎国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在位,都要比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