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请继续做辣味的夜宵。”
倔强青铜焉岛老师刚从厕所出来,哆哆嗦嗦地抽出椅子坐下:“我就喜欢辣的。”
我:“……”
你可真行。
随着挑战的不断升级,焉岛老师已经从最开始的面不改色,到后面虽然看着淡定、但脸颊和耳朵被辣得通红的程度。
越这样,我就越觉得这人是太宰治。
如果不是,他完全可以推说自己吃不了辣,没必要跟我这样硬耗着。
同时,他的眼睛发炎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看着跟兔子一样。
吃辣的时候,他偶尔会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眸看过来,在我注意到并回望过去的时候,就垂下视线不再看我。
但是偶尔捕捉到的湿漉漉眼神,忽然让我有点不忍心了。
我就很想问问他,找罪受有意思吗?
眼睛既然发炎,就不应该再吃辛辣食物,他明知道这一点,可还是二话不说把那些自己不能吃的东西吃下去。
就像是……在惩罚自己。
【您说他这是何必呢?】
系统十分人性化地咂咂嘴,感慨道。
“很显然,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也知道我在故意折腾他,就是为了让他主动暴露。”
我语气冷淡地说:“我假装不知道,他也假装不知道我知道,现在就等着谁先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就好似拉锯战,他越这样,我还就越不想开口揭穿。
耗着呗,谁难受谁知道,反正有苦说不出的人又不是我。
辣味夜宵共持续两周,之后他又请了一次假。
这次假是突然请的,没有任何预兆。
当天下午,我订阅的NHK电视广播向我推送了一条即时新闻——东京某座商场区发生一起异能犯罪团伙的武装绑架事件,有位无名英雄与犯罪集团周旋两小时,最终拯救了整座商场的人,又默不作声地悄然离去。
这座商场坐落在离我家最近的商业区,而那位好心人据说还被犯罪头子的枪托砸破了脑袋。
新闻视频里,我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棕色风衣。
那片衣角消失得特别快,换个非专业人士,估摸都注意不到。
沉吟片刻,我决定给安吾先生打一通电话。
“安吾先生,今天那个商场绑架事件和太宰的任务有关系吗?”
“嗯,那个犯罪团伙我们追查蛮久了……等等,你怎么知道的?看新闻猜的吗?”
我的内心此刻十分复杂:“太宰他……最近一直住在我这边。”
安吾先生沉默好半天,最后惊讶地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我也是刚刚确定,之前说的家庭教师就是太宰。”
我避重就轻道:“你们给他安排的工作是不是太少了?这人竟然有时间易容跑到我家给我讲课。”
安吾先生好半天没说话,估摸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处吐起。
最后他憋出一句:“那他课讲得怎么样?”
我实在不想承认他讲得好,于是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既然你说还行,那就是很好了。”安吾先生听出我话里的未尽之意,又说:“那就让他继续住你家吧。”
我扶额抱怨道:“安吾先生,我家可不是大型垃圾回收站啊。”
“既然是可燃垃圾,那就回收再利用试试。”安吾先生十分犀利地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