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的温度一片冰凉,看来是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他怎么没叫醒她啊,她应该早醒些送送他的。
宋清泞想到昨夜两人的温存,心中甜蜜。
可再甜蜜的心情也禁不住外头的鬼哭狼嚎声。
她无奈,穿上衣裳出门。
可才一打开房门,她便被外头浓重的烧纸味呛的咳了两嗓子。
院子里洒扫的丫鬟上前同她行礼。
宋清泞问:“是谁在烧纸?”
那丫鬟屈膝回道:“是北湖少爷。”
没了门的阻挡,那哭嚎得已经变了声的嗓音也更加清晰了些。
竟然真的是莫北湖……
这小子干啥呢,大早上哭天抢地的,还在别人府上烧纸……
她朝丫鬟指的方向去了。
走出院门,外头就是一个花园。
莫北湖跪在一处假山前,往一个火盆里扔着黄纸。
边扔边哭边嚎边抹泪。
“大哥,我……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呜呜呜……嗝……我就是看君大哥和师傅师伯半个月没回来,太过担心他们才把你忘了……哇……嗝”
这孩子哭得连着打了好几个嗝,一双烧得满是纸灰的手随意抹了一把脸。
他那俊秀的脸庞立马成了黑乎乎一片,两行清泪在他脸上洗刷出了两道稍微干净些的痕迹。
那模样有些一言难尽。
而莫北江就立在他身旁,那眸光像潭水般冷沉,辨不出喜怒。
似终于被哭烦了,他横眉低斥:“安静。”
莫北湖本就伤心,见自己二哥还如此不耐烦,便嚎得更大声了些。
秦臻、莫安阳、莫全阳、杨春棉、张慕斯在旁边轮番相劝。
可都无济于事。
揽月围着火盆汪汪直叫,似想将火给灭了,可又不敢用爪子去生扑火。。
而张府的奴仆远远的站着,时不时往假山这边偷瞄上一眼。
这孩子实在固执的很,不论大家怎么劝,他都认为自己有罪。
因为他忘记了他大哥渡劫一事……
莫北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赎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