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会场游人云集,花海人潮,热闹非凡。此般景象,如诗人云: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我和春兰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哪个花盆前的人多就停下来挤上前去观赏。
“姚黄”金光灿灿,“魏紫”华彩灼灼,“豆绿”浅碧如玉,“二乔”红白相间,“夜光白”水晶般透明,“洛阳红”朝霞般鲜艳……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的时候,一声刺耳的马嘀声,划破熙熙攘攘的人群。接着一声高叫:“闪开!闪开!都闪开!”
我不由得快步上前看看,是哪个不懂礼貌的人,打扰了大家的雅兴。众人这时被迫从刚才的闲情意趣中惊醒过来。
“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看是哪个纨绔子弟如此不讲礼数。
马车停了下来,坐在里面的那位大牌人物由他的小厮扶下马车,我定眼一瞧,靠,是楚留香这恶霸!
楚留香摇着纸扇,大摇大摆地走到岳老爷前面,他身后跟着一跟尾狗小厮,一脸奴才相。由于他刚才的驾马飞驰,使很多人受到了惊吓,马车还把地上的污水溅到了旁人的身上,他却完全不于理会,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一位被他的马车溅了一身污水的人,愤怒地上前质问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怎么办?”
“是吗?不就是件衣服嘛!”楚留香懒洋洋地瞟他一眼,语气充满着不屑:“你这这件衣服也就值二两。”他转身对身后的小厮轻蔑地说道:“给他四两,其他吓倒的人给二两。”
他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瞪着他,他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我真想上前揍他一顿,却见那路人立即抓住他的衣袖,十分气愤道:“你什么意思?当我要饭的啊?”
“你不是吗?我都已经赔你衣服了!你还想怎样?”楚留香像被脏东西沾到了,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滚开!什么身份?敢随便碰我家少爷。”他身后的小厮一把把他推开,鄙夷地瞥他一眼,警告他最好不要招惹他们少爷。
这楚留香也太可恶了,把人家当成什么了,上次在醉仙楼还嫌被揍得不够吗?今天本小姐要替天行道,好好的教训教训这恶霸,给他长点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狂妄自大。
正当我想上前教训他时,岳老爷走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为赏花而来,不要伤了和气!”
楚留香一见是岳老爷,态度立即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满脸笑容:“哎呀!是岳员外啊!恭喜!恭喜!恭喜!”
楚留香一连串说了三个“恭喜”,语气极其殷勤奉承,也不知道他恭喜些什么,像个白痴。
“呵呵!楚公子客气了!”岳员外笑道,很满意楚留香的殷勤。
“公子,他是谁啊?排场这么大,太可恶了!”春兰小声得对我说,对他刚才的行为很不满。
“我在京城的醉仙楼见过他,他说自己是什么贱妃的弟弟,拽得二万八似的,看了就讨厌。你知道贱妃是谁吗?”我想起他在醉仙楼说的话,问一问春兰,她一定知道。
果然春兰对他姐姐的信息知道得一清二楚:“涧妃娘娘是去年皇上新封的贵妃,左督玉使的女儿,容貌极美,待人温和,圣上对她宠爱有加,是所有妃子中最受宠的斌妃。但我总觉得她决不像外表这么简单,听说伺候她的一名贴身宫女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太邪门了。”
“有这种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怎么可能?父皇有没有查明原因?”听到春兰这么说,我对这个所谓温柔的后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觉她就像画皮里面披着美人皮的恶鬼。
“当然查了,但就是查不出有什么问题,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知了。”
听春兰说皇帝老爸居然就这么不管宫女的死活,我火冒三仗:“什么叫做不了了知?皇族人的命就是命,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父皇他太草菅人命了……”
“公子您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你这么说皇上,是要被砍头的!”春兰打断我的话,提醒我道。
对哦!我是偷跑出来的,可不想再被抓回去,冲动真是魔鬼,我不做声了,但不代表我也会不了了知,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贱妃的美人皮撕了。
我继续盯着这个楚大少爷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楚留香对着身后的两家丁一招手,大声说:“来!来!来!把花拿来!”
那两家丁吃力地把一盆栽种得十分精致的牡丹盆景抬放到岳员外面前。
“青龙卧墨池?”岳员外吃惊地看着这盆异常美艳的牡丹花,十分肯定的说。
“什么?青龙卧墨池?在所有牡丹的品种中是极有名的珍品呢!”旁人A道。
“是啊!传说中的极品,这位公子怎么会有?他是什么人?”旁人B道。
……
周边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公子,是青龙卧墨池哩,听说是牡丹中的极品呢!今天真是大开眼见了!”春兰可能是第一次见这牡丹花中的极品,眼睛一直不曾离开它。
“恩!虽花开只一朵,却像横卧墨绿水池中的青龙,很有王者风范,故得名青龙卧墨池。”我解释道。
青龙卧墨池我以前和爹地去参加国内爱花人士举办的百花节时见过,不过这一盆更为精致完美,花开放得大胆风骚,骄傲得像女王,不愧是花中之王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