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没动,从后视镜里看着祁宴南,等待他的指示。
半晌,祁宴南才冲着后视镜阖了下眸。
江白会意,下了车。
不多时,便拎了纱布和药回来。
姜颂接过,拧了瓶盖,将药水小心的倒在祁宴南的伤口上,还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只要他稍稍蹙眉,她就会放柔动作。
轻轻对着伤口吹气。
发丝有意无意晃过他的眼前,香气撩动,勾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想到她这温柔,曾经是对着陆时禹的,浑身的躁瞬间散去。
大掌猛地握住女人纤细如玉的手腕,沉下嗓,“戏都散场了,姜小姐怎么还在演?”
姜颂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祁宴南甩开她的手,坐正了身子,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利用我的身份进入婚礼现场,搅黄了陆时禹的婚事,拉着我一起得罪整个陆家,让我被迫与你站在了同一阵营。
我这把枪,姜小姐用的还顺手吗?”
冷风阵阵,云淡风轻却字字如刀。
刀刀割在姜颂的心头。
她指尖颤了颤缩回,“明明是双赢,何来利用一说?”
虽是她求祁宴南带自己来的婚礼现场,但是搅黄陆时禹的婚礼,让陆家当众丢脸,不是他们共同的目的吗?
这男人为什么突然翻脸?
“双赢?”薄削的唇角溢出讥讽的嗤笑。
祁宴南忽然伸手,骨节清透的长指捏住女人如玉细腻的下巴,强迫女人自己对视,黑瞳幽暗,“我没想到你搅黄婚事,是因为对陆大少念念不忘。
怎么?以为这样,你就能顶替洛南湘的位置嫁给陆时禹?做陆家大少奶奶的美梦?”
姜颂瞳孔一缩,娇软的红唇动了动,还未出声,却被修长的食指按住。
男人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低哑的嗓音如恶魔低喃,“被陆时禹甩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这么巴巴的舔上去,姜颂你贱不贱?”
一字一句将姜颂的自尊心狠狠碾碎。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脑海却不合时宜的想起十年前的那天。
祁宴南和她一起站在那个夏夜的瓢泼大雨中。
祁宴南的神色也是如今日这般阴冷嫌恶。
他说:“前脚刚给陆时禹过生日主动求和,后脚又来勾引我,姜颂你贱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