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像是什么君子。”唐棣嗤笑。
梅长苏抬眸看着对面的人:“唐帮主,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你没有别的路了,只能选择相信我,无论是唐门还是双刹帮,他们如今能够容得下你,是因为我的仁慈,唐帮主,做人要知恩图报啊。”
唐棣拂袖而去,云蘅放松了警惕,捧着茶盏喝了两口,嘀咕了一句什么,梅长苏却笑了起来。
兄妹
“宗主。”黎纲躬身禀道,“唐棣带了口信,双刹帮过了正月便迁出江左,还说请您记得答应过他的事。”
梅长苏“唔”了一声,伸手搅散了棋盘,他着实在下棋上没什么天赋:“这一点他大可放心,最起码目前为止,他们三方互相牵制的局面也是乐见其成的。”
“是,”黎纲露出笑意,在这些方面,梅长苏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的,又道:“鹤龄先生也传了口信回来,问宗主真的想好了吗,有些事情揭开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梅长苏在手中摩挲着暖玉棋子,闻言抬眸掠过窗外,定定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反问道:“你瞧那孩子最近情绪如何?”
黎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云蘅正在远处梨林里将软鞭挥得飕飕作响,她原来的那些东西都被云家收了,梅长苏便请人寻了两样趁手的兵器给她,一样是这条软鞭,一样是一对峨眉刺。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黎纲犹豫了一下,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云家最近的事,但云蘅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梅长苏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正是因为太过正常,才不正常。”
黎纲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他。
“顶针婆婆曾与我说,这孩子从小亲情单薄,我当时也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她如今并不是装作一副正常的样子,而是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不值得伤心难过。”
黎纲思索了半天:“宗主的意思是,云家待云姑娘不好?”
梅长苏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何意思,半晌又道:“她不同寻常的孩子,有些事情,她应该知道。”
黎纲静静等着下文,果然,梅长苏吩咐道:“叫飞衍来见我。”
“可是等会汇银堂还要开堂会啊。”
梅长苏沉吟片刻:“叫庆林去,他是商贾出身,擅长那些。”
半个时辰后,云蘅收了势,额头微微见汗,可见身子还是有些虚,她穿过光秃秃的梨林,想着过些日子梨花开了,自己也可以琢磨着酿点梨花白来尝尝。
云蘅先去了梅长苏那边,这些日子除了晚上回自己屋子睡觉,其他时候几乎都像尾巴似的黏在梅长苏身边,梅长苏无奈,却也随了她去,逐渐也会布置一些课业给她,偶尔也会在暖和的午后,坐在院子里给她喂喂招。
江左盟上下都进入了正轨,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暗中聚拢的势力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才之人,所以许多事情已不需要梅长苏亲力亲为,故而后院这边除了黎纲会来汇报一些重要的事情,少有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