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笑嘻嘻:“原来这位姐姐唤作宫羽,宫音悠扬谐和,羽音柔婉透彻,果然是好名字,我这启蒙晚,姐姐可不要嫌我笨啊。”
梅长苏眼底露出笑意,宫羽略有惊讶,这个小女孩对自己名字的解释,竟同两年前这位苏公子所言一模一样,可未及细想,却又在梅长苏眼底的笑意中失了神,他一直唇角带笑,温文有礼,可只有这次是真的入了眼底的笑。
玉清清恰好将宫羽一瞬的失神看入眼底,心中轻叹,问道:“宫羽,你已及笄,我自然要尊重你的心意,你可愿留在廊州?”
宫羽的目光落在梅长苏轻捻茶盏的手上,半晌才收回目光,看向玉清清,眼底含着慎重:“师父,弟子愿意。”
梅长苏唤来了黎纲替她们师徒二人安排住处,才携了云蘅离开。
云蘅偏头看了梅长苏一眼,走了几步又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梅长苏无奈笑道:“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云蘅咳嗽一声,才道:“那个宫羽姑娘是什么身份?”
梅长苏面无表情:“你不是听见了?”
云蘅探究地看了梅长苏一眼:“就算是蔺晨哥哥送来的人,你也不会全然相信,这位玉姑娘是个局外人,表面上万种风情,实则是个狠绝之人,你就不怕她将来情愿舍了这个弟子?”
梅长苏的唇角并不明显地弯了弯:“所以呢?”
“所以这个宫羽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仅是什么笙娘子的弟子,足以让玉清清投鼠忌器,也不会背叛江左。”
梅长苏停了脚步,伸手抚了抚云蘅的额发:“我们阿蘅这些日子还是学有所成的。”
云蘅瞪眼:“你不许糊弄我。”
梅长苏悠哉笑道:“我前些日子看卷宗,发现了几桩有意思的事,却也没想到鱼儿会这么快上钩。”
“你早就知道束中天和公孙家族的事?”
“是,甄平早在半月前便带来了这个消息。”
“谁?”
梅长苏叹了口气:“一个故人而已,好啦,今日耽误了这么久,布置给你的课业可完成了?”
云蘅没有追问,故人,自然是赤焰旧人了,她从来不愿亲自触碰他的伤疤,便顺着答道:“自然,《左传》都背下来了,你特意划出来的那句也记得‘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