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再次起身,急急道:“夫人免礼,不知苏先生可好?”
纪王再次奇怪地看了这位太子殿下一眼,问一问梅长苏的情况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太子似乎极为迫切担忧。
云蘅抬眸与萧景琰对视,却避开了这个话题,只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和一封信。
“江左盟和沧巫阁已经先一步离开,蒙大统领托我将战事奏报呈送东宫。”
“苏夫人,前方战事如何?”纪王看太子好像没有要问的意图,只能自己问了。
云蘅微微一笑:“大渝二十万皇属军仅剩三万人逃了回去,旭州、合州、衮州、上阳关皆被我军夺回。”
“上阳关?”言侯惊讶,“那里五年前被大渝占去,竟然也夺回来了?”
“这可是大捷啊!”纪王乐道。
可是比起战事,萧景琰显然更牵挂那个人的情况:“苏夫人,他怎么样?”
云蘅低低叹了口气,将那封信递给对方:“这是他最后留给殿下的。”
萧景琰抓过来拆开,信件很厚,大多都是兵马改革的计划,整顿吏治的良策,萧景琰甚至意识到,这样的字迹并不是梅长苏的笔迹,而是林殊的,他只觉得手中信件重若千金:“他怎么了?他是不是——”那个词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我给他施了针,封闭了他所有的气息与穴位,但是他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道。”
殿内几人都十分讶然:“这是为何?”
云蘅喉咙微动,垂眸看着东宫的地砖:“殿下知道,他的身体坐镇汉州已经是勉强了,可是大渝莫泽王将二十万皇属军压上战场逼他出手,苏哥哥服用了冰续丹,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他的身体与常人无异,能够去前线指挥作战,可是三个月后——谁也救不了他了。”
萧景琰身体晃了晃,哑声道:“三个月?”
“是,三个月一到,经脉寸断,回天无力。所以我和蔺晨想了想,唯有此法能暂保他性命,再去想能解冰续丹的法子。”
“有几成把握?”
云蘅语音微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一成也无。”
“啊?”纪王听得云里雾里,“那岂不是说那位苏先生——”
萧景琰把手中信纸捏得近乎变形:“他出征前,明明答应过我性命无忧的,你和那位蔺公子也是保证过的!”
云蘅看向他:“是,只不过我们也没想到,夏江在临死前将他的身份告诉了莫泽王,莫泽王不顾一切出兵,殿下,难道你要他坐视不理吗?”
“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