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兰娘!”外边的院门被砸的砰砰响,云蘅望向窗外,似乎有许多人围在院外,都举着火把,兰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云蘅的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大半夜的叫鬼啊!”兰娘一边嚷着一边开了门。
却是村长带头站在外边,每个人都神色惨白,盯着出来开门的兰娘。
半晌,村长哑声道:“兰娘,薛诚他······他死了。”
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暗沉的天空被闪电劈开,兰娘的脸在闪电的照射下,失去了所有血色。
谜团
云蘅与楚逴对视一眼,也冲了出去。
乡亲们望着兰娘惨白的脸,微微让开了一点,却见众人身后摆着一副担架,盖着的白布已被鲜血浸透。
兰娘怔在原地,被一声惊雷吓醒,颤了一下,缓步走上前去,伸手去揭那白布,却被村长抢先拦住。
柳村长似极是不忍,沉声道:“他,他是被山中猎户发现的,尸骨被野兽啃食得残缺,你、你还是莫要看了。”
兰娘顿了顿,猛地扑了上去扯开白布,吓得众人都倒退一步,云蘅尚未看清,却被楚逴用一只手蒙住了双眼,听他低声道:“别看。”云蘅能感受到楚逴低沉的声音中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也跟着颤了颤。
“不,”兰娘突然道,“这不是他,这不是他,连脸、连脸都看不清你们凭什么说是他!”
柳村长从袖袋里取出一个荷包,并不是什么上等的丝线,却也是绣的精致,背面那朵兰花沾染了血迹,格外刺目。
兰娘颤抖着接过荷包,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晕了过去。
楚逴放开了云蘅,抢上前去,探了探兰娘的脉搏,对柳村长道:“一时伤了心脉,送进屋再说。”
乡亲们又手忙脚乱地驾着兰娘进了里屋,楚逴走了过去,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低声问道:“确实是薛先生吗?”
村长叹了口气:“薛诚只是小时候会点拳脚功夫,便偶尔进山打猎,如今莫要说这么些年没动过武,便是年纪摆在这,山里飞禽走兽,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楚逴伸出手去,重新拉好了白布,看着指尖的血迹陷入沉思,真的这么巧吗?当铺里的掌柜和伙计先后身亡,唯一幸存的朝奉也葬身兽口?
忽然有人叫道:“村长!兰娘醒了!”
村长闻言冲楚逴道:“公子既懂歧黄之术,便请为兰娘看一看吧,她身后也无子女——”
楚逴不等村长说完,便摆了摆手:“村长这是哪里的话,行医者自然以救人为本,只是,这天也要下雨了,薛先生的遗体,可要妥当保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