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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云蘅闻言笑了笑：“靖王，也和从前不同了。”

女子偏头去看云蘅，奇道：“姑娘的年纪不大，以前还认识靖王殿下？”

云蘅摇了摇头：“我只是听人说过，靖王是个不管不顾的直脾气，便担心出什么差错，这才特意来一趟金陵。”

女子道：“姑娘留下的人，都是好手，季福安排的极为巧妙，当时除了隐在暗处的自己人，没有人看到靖王和小主人相见的事。”

云蘅道：“季福是个不错的人，他在昭仁宫还好吧？”

“他一向遵循姑娘的意思，守拙自保，没引人注意。”

云蘅看向女子，见她已如脱胎换骨一般，思及了远方的那人，心中多了一丝怜惜，问道：“那你呢？这两年，你可好？”

眼前的女子，便是倾颜，曾经的晴儿，当初祁王府女眷被打入掖幽庭，逐渐有身份的女眷陆续被折磨致死，也因了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婢女，才勉强活了下来，并奉了祁王妃遗命保全了祁王唯一的血脉——庭生。

在与云蘅交涉之后，晴儿假死脱身，经过一年的改造，脱胎换骨成了如今的倾颜，进了太子的东宫，成了一名宠妾。

倾颜笑了笑，举手投足皆是媚态，往日的那个女子已然彻底消失了：“我很好，知道小主子平安，能日日看着仇人，知道他们总有一日要付出代价，就足够了。”

云蘅微微动容：“我记得你那时同我说，‘也许穷我一生，也不能做什么执棋之人，但只要能为殿下报仇雪恨，查明真相，我死而无憾’，如今入了局，你还这样想吗？”

倾颜精致的面容染上肃穆：“此心依旧，虽死无悔。”

“我虽从未见过祁王殿下，可也能想到他是怎样的风华，令天下赤子为之嗟叹惋惜，便只是一个曾经的婢女，也肯为他用生命换回一个结果。”云蘅感慨道。

倾颜笑了，看着云蘅道：“姑娘不也是如此？”

云蘅没明白，疑惑地挑了挑眉。

“姑娘的年纪，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局中人，可这般尽心尽力，不也一样是为了一个人吗？我虽不知公子是何身份，但能得姑娘如此，不知又是怎样的人物？”

云蘅怔了怔：“他啊——”

倾颜见云蘅的眼底染了伤色，有些奇怪，便引开了话题：“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姑娘，给了我这个机会，哪怕我在东宫的作用渺小万分，也绝不后悔，姑娘放心。”

云蘅点了点头，有些人，有些心，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那边似乎是一座墓？”云蘅眯眼看向远处缓坡，尽头处堆着花岗岩砌成的坟茔。

倾颜看了看，低声道：“那是聂锋将军的墓，每年正月初五，聂将军的遗孀都会来此祭奠。”

云蘅抬步过去，疾风将军聂锋她自然听过，这些年莫要说多受聂铎照拂，便是当初兄弟二人的父亲，赤焰智魂聂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既经过故人坟茔，总要祭奠一番，也替那人聊表心意。

倾颜看着云蘅，微微惊讶，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