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濯道:“今日在城里,观察到一些人暗中把米氏酒行围起来了,我猜其中有问题,就循着踪迹先一步找到了这,我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其实我是怕这里的人把那些孩子转移走了,但没想到一来就被发现了。”
云蘅眯了眯眼,寒濯在隐瞒什么,联系到寒濯母亲的怪异行径,云蘅最终没追问,一边想等回去以后要叫蔺晨好好查查。
阿寒动作很快,撬开了一张嘴,便不怕没人说实话,很快就有了结果。
“如何?”云蘅望着阿寒的脸色,心底一沉,她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结果能让阿寒是如此神色。
“孩子都找到了,但是都——”
“死了?”寒濯急道,“小瑞也死了?”
阿寒瞥了他一眼,沉痛地点了点头:“靖王殿下已经去查看了,姑娘,您还是不要去了。”
云蘅望着阿寒极为严肃的神色,有些发晕:“他们是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
阿寒摇头:“姑娘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有我们处理。”
云蘅无力地弯了弯唇角:“说吧,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总要知道的。”
阿寒犹豫半晌,低声道:“他们用那些孩子,用来、用来——酿酒。”
云蘅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往旁边跌了一步:“什么叫用来酿酒?”
阿寒伸手扶住她:“西厉国师所谓的长生不老的方子,童子酒,选风水极佳之地,挑选八字合适的童男童女,喂泻药清空身体,用银针和玉石堵住下面,泡在酒中,每日灌以大补之物,酿造七七四十九天——”
寒濯未及听完就趴在一边干呕了起来,云蘅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那些孩子必然极为痛苦,皮肉脱落,却被大补之物吊着命无法死去,酒窖在地下,整日都是啼哭声——”
“别说了!”云蘅突然甩开他,提步往酒窖走去。
阿寒连忙去拦:“姑娘,没有活人了,您别去了!”
云蘅挣脱他向前跑去,在酒窖门前被靖王一把拉住,靖王看着她的脸色,摇了摇头:“别进去了。”
阿寒道:“我们进来时,有一个孩子还有呼吸,但是——身体在酒里已经······所以属下自作主张送那个孩子解脱了,”复看向一旁跌跌撞撞跟过来的寒濯,“我见过画像,是你口中的小瑞。”
寒濯冲上来揪住阿寒的衣领:“你凭什么!你杀了他!你凭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阿寒伸手拂开他:“这里死去的都是孩子。”
寒濯自知阿寒的选择是对的,但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念着“为什么”,令人侧目。
靖王沉声道:“我们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