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飞衍回想了一下,“春闱结束得很顺利,阿寒说依着你和宗主的意思,保了几个人,都是做实事的直臣。”
“嗯,如今朝中风气不好,若我们不保几个人,只怕日后就是苏哥哥有心,也找不出办事的人了。”
“还有滨州似乎因达官显贵强占民田之事闹了好一阵子,滨州非江左地界,我不甚清楚,阿寒把这件事报给了宗主,宗主应该自有安排。”
“滨州?”云蘅想了想,“庆国公的封地不就在滨州嘛?”
“是,”飞衍道,“还有一事,靖王被罚跪皇陵三个月。”
“什么?”云蘅一惊,“他做什么了?他不会又跟老皇帝因为当年之事起争执了吧?”
“这倒没有,中秋前他被派来苏南剿水匪,换防回京之时,因沿途风尘仆仆,面君失礼,便先回府沐浴更衣后才进宫的,可陛下嫌他没有第一时间述职,目无君父,命他跪守皇陵三个月。”
“嘶——”云蘅撇了撇嘴,“这是他亲儿子吗?老皇帝心真偏。”
“对了,我倒忘了一桩大事,药王谷替少谷主素玄向云家长房嫡女提亲,明年过了中秋便成婚。”
“真的?!”云蘅乐起来,“姐姐等了这么些年,终于是等到了,如此一来,他也能安心去金陵了。”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
飞衍自然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便岔开道:“如今你是要随着药王谷叫哥哥嫂子呢,还是随着云小姐叫姐姐姐夫呢?他们日后有了孩子,你又要做小姨还是姑姑呢?”
云蘅想到日后那二人必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又高兴起来:“我自然还是叫素玄哥哥和姐姐了,嫂子嘛,哥哥,我可只等着你呢!”
二人慢悠悠踱到了江左盟大门口,云蘅还没来得及对庆林和吉婶露出个大笑脸,便见怒长老黑着脸负手走了过来。
云蘅心中敲了警钟,立刻虚虚弱弱地趴在飞衍背上,哼唧道:“哥哥,人家伤口可疼了。”
怒长老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好看了些:“伤口还疼着?”
云蘅心中有愧,但是小命要紧,立刻委屈地撇嘴:“是啊,他们打我打得可狠了,好疼的。”
庆林闻言眉毛都竖起来了:“他们北燕人欺人太甚!以为我江左盟是好相与的吗!”
怒长老回头瞪了庆林一眼,看着云蘅的样子,把原本要训斥的话咽了回去,板着脸对飞衍道:“还不快把她送回房!明知她身上有伤,还在外边耽误,吹了风病了怎么好!”
飞衍非常委屈,只好背着云蘅继续向她的院子走去,云蘅在背后偷偷笑。
怒长老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丫头,只知道在窝里横。”
庆林也笑了起来:“您老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她装相?还是你做帮凶?”怒长老又瞪了庆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