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笑着,目光扫过那只荷包,不禁轻咦一声,“这荷包从哪儿来的?好香……”拿起荷包,陈氏嗅出这荷包上熏染的香,不禁奇道:“这香好像在哪闻过——哦,对了,你如玉姨娘有一只香荷包也是这个香味,说是当年你爹打京里带回来的……”
声音一顿,陈氏垂下眼帘,却掩不去面上的黯然。
林贞娘看着她,直接扯下荷包,“不过是个客人随手丢下的,也不值什么……”顺手和钱拢在一起,她起身道:“娘,您先睡,我去厨房里把东西归整下,别等我……”
陈氏点头,在林贞娘出门后,却是信手拈起那只荷包,送于鼻尖轻嗅,“那一年,你送了如玉荷包,送我的是一本游记——你说,我没出过远门,想叫我知道外面都是什么样。可是你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你送我一只荷包的……”
低声呢喃着,陈氏幽幽地笑着。
摇了摇头,她把钱收进荷包,却信手把那只青色梅花的荷包塞进了针线篮里。
推了门,她看着厨房里那昏然的光,笑了笑,慢慢走了进去,“贞娘,我和你一起做……”
小小院落,幽然暗夜,一片寂静、黑暗,只有厨房这一点幽光,在夜里泛出淡淡的暖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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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追与逃
在瓦肆出摊,之后的几天虽然没有像头一天那样卖得红火,可一天下来也有一百多快两百文钱的收益。
不知是被小姐训斥了还是怎么的,小娟过后并没有摊上吃煎饼。见不着小娟,林贞娘没法子,只能在每天莫小三过来吃早饭的时候,多烙一张饼,麻请他帮忙带去给那位玉梅小姐。
头一天,莫小三过后过来同林贞娘说:“玉梅小姐说了,以后你不用带煎饼给她。那些钱多的就算赏你的,你拿着就是。”
林贞娘一笑,不吭声。第二天,仍照旧烙了煎饼给莫小三。莫小三苦着脸,不愿意拿。林贞娘就笑道:“我这么做是安自己的心,小三哥尽管拿着,要是玉梅小姐不要,你自己吃了就是。”
她知道做那一行的女人,赚钱容易。可是后世里见过邻居那般模样,从心里总觉得那钱也是辛苦钱。大户人家的公子赏钱,她收得开心,可玉梅小姐的赏钱,她要是收了,心里只觉得不自在。
莫小三见她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拿了煎饼回去。过后,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反正林贞娘拿煎饼给他,他就拿着。也不知是真地给了玉梅还是他自己吃了。不过林贞娘不在乎这个,不管是谁吃了,她的心意已经表达出去就足够了。
这一天,约莫辰时,林贞娘就出了门。东伯赶着驴车,送她往瓦肆去。这个时候,瓦肆里还没什么人,等到了那儿。收拾好了也就该上人了。
驴车缓缓,驶过长街,林贞娘半眯着眼,靠在车厢里。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嚷之声。原本她还没在意,可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近。隐约听着有些耳熟。林贞娘睁开眼,恍惚了下,探出头去。
撩帘看去,不远处,有一个少年在人群中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哥,快让让、让让……大娘。小心着,撞上了……”一边跑一边叫,少年两只手挥在身前,一叠声地叫人让开。跑着跑着,还扭头往后瞧。似乎是在看追他的人到底追没追上来。
“刘原?”林贞娘眨巴着眼,伸长了脖子往人群里瞧。
但见,在离少年半条街之后,一个穿着缎子长衫的中年男人跑得气喘吁吁,“臭、臭小子,你还不给老子站住!叫老子抓着,不打折你两条腿!跑,我、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似曾相似的场景。
眼见刘原越跑越近,林贞娘缩回头。眨巴两下眼,压低了声音,“东伯,咱们往旁边避避,让过刘大官人他们……”
她正说着,冷不防。刘原一抬头,正好瞧见东伯。竟是几步窜过来,一下子窜上车辕,“快,东伯,快走……”
见东伯没动,他直接伸手抢缰绳,“快掉头,掉头啊!”
那头小毛驴,自从跑过一趟京里后,根本就没跑过什么道。这些天,就是林家、瓦肆两边跑。这会儿刘原一拉缰绳,掉转了方向,那小毛驴也不用鞭子催,竟是直接颠颠地往家去了。
原本还不想露头,林贞娘这会儿也耐不住性子了,探出脑袋,她瞪着刘原,“刘原,你上我的车做什么?快下去,我还要赶着去瓦肆呢!”
“还去什么瓦肆啊?没看见我这被老爹追得满城乱窜吗?”刘原哼了声,还要去抢东伯手里的马鞭,“东伯,快着点,我爹一会就追来了……”
骇得回头去瞧,眼见刘大官人被落在后头,林贞娘不禁松了口气。心道自家这驴虽然平时慢悠悠的,但跑起来还是比人快点儿。
“不是,刘原,你被刘大官人追,是你的事,你爱往哪儿去往哪儿去,上我的车有什么用啊?”
刘原眉毛一掀,“怎么是我自己的事呢?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搭档。要是我被我爹抓回去了,狠狠教训一顿,关了我的铺子,我看你那干股上哪分红去?”
林贞娘一滞,轻咳一声,一时间也是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