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那个就是……”如玉压下惊呼声,有些酸溜溜地道怪不得一直不肯让我试,原来是贵人送的。”
陈氏正说得高兴,也不理会她,“你们猜,这娘子是哪个?”
林贞娘抿唇偷笑,“自然是萧家的小姑奶奶了。”
“我贞娘真聪明……”
林贞娘眼眉垂下,心道您刚才都说了,我又猜不到呢?不过,在做娘的心里,总是自家儿女最聪明。
“这萧家的小姑奶奶,听说是萧老太爷最钟爱的女儿,自小生得好,人品也好,性情也好,所以嫁了京里一个大官。听说,祖上还是跟着先皇打江山的大将军……”摇了摇头,陈氏婉惜道只可惜,我怀你的那时候,听说她夫家犯了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就连萧家的小姑奶奶,也跟着她夫君殉情了……”
听到最后,林贞娘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会?不是说——”说宋朝做官的最幸福,少有被皇帝杀头的吗?
陈氏没明白林贞娘想说,倒是一旁的李安反应,咳了一声,“莫议朝政……”顿了顿,他却仍是压低声音官家不喜欢武将的。”
只一句,林贞娘却是反应。倒听说过宋朝文官比武官吃香——不是有“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吗?是有这个吧?无不少字
记不清了……
反正不关他们平头百姓的事。
摇了摇脑袋,林贞娘利索地抹干净桌子快收拾好了,早点睡,明个儿还要早起呢!”
折腾了半晚,林贞娘只当这事儿是了。不想第二天,萧家的二管家还真的带了礼物来致谢。
上门桥那铺子还没开,就一路寻到下门桥来。又是道谢又是夸赞,好话说了一箩筐,到最后,才隐晦地说起那少年是他家七郎君的小,因为与人不同,所以一直深居简出。而那妇人则是小郎的奶娘,因为太过关心小郎,昨夜多有怠慢云云。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些,林贞娘还是真在心里犯嘀咕了。尤其是想到陈氏说的那些事儿,更是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不过就算这里头有古怪,也是萧家的事,与她无关。所以在二管家拐弯抹角说不想让人他萧家小郎有这样的毛病时,她很痛快地就答应绝不会把昨晚的事与人说。
见她答得没半分犹豫,二管家也松了口气,好似终于完成了任务般地告辞。
“要我说,那管家好像怪怪的……”听墙角的柴花儿耸着鼻子。
林贞娘却只是笑,“古怪不古怪的,甭管别人家的事,快先帮忙把这些宣传单抄完了。”
“哎哟喂,我的小娘子,您可别为难我了,这些字我大半都不认识,跟着描都描得要哭了,你还是找李小郎君吧!”
柴花儿一扭身,快步跑出铺子,头也不回。
柴云飞和刘原合伙开铺,柴花儿这个在“好吃再来”做过几月的人正好成了现成的掌柜人选。听说过两天就往邻县上任。自然是不肯留在这儿像打杂似的帮林贞娘的忙了。
林贞娘笑看着柴花儿的背景跑远,低下头,想想,就随手把萧家送来的礼物拿进后院了。
萧家不放心她,殊不知她还真不想和萧家粘上关系呢!别说传小话这些不是她会做的事儿,就是现在,她也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刚刚装修好,不好就立刻开业。虽然说现在的漆没有那么些化学添加物,可到底还是有一股新油味,放几天消消味道,吃也觉得更香甜。
这几天,她都是在忙着开业的事。虽然不能说事事想得周全,可尽量还是想得多些。
还没开业,她就已经先找了铺子,订了好几把大伞。定陶没有专门做伞的师傅,听说这大伞还得由济南的师傅做好了送。
那掌柜的刚一听到她要做那么大的伞,好生惊讶小娘子那不就是要做华盖吗?咱们定陶可没谁有资格出入用华盖的——这个,小的可不敢答应。”
听得吐血,她还得好生解释,她那个真的不是华盖,就是一把大布伞,夏天遮阳避雨的。好不容易那掌柜的才接了订单,却告诉她要等上一个月才有得货收。算算,倒也来得及。拿到伞的时候,正是入伏,刚好用得着。
这个时候没有纸围裙,林贞娘就想着找个裁衣铺子,加工一批布围裙,到时候方便客人使用,也好挡些油烟。
陈氏一听就毛了,直说这些针线活儿哪儿用得着拿出去做呢?打她嫁进林家,就从没把活儿拿出去做过。
硬是把林贞娘从各个布行买的裁剩的几尺几尺的布料都拿回了家去,裁缝,又不是一条两条,哪里做得嘛。虽说不是多精细的活,却也费工费时还累眼睛。
林贞娘劝陈氏时,如玉倒是听到了。细细看了一遍林贞娘画的围裙图纸,虽然林贞娘只是画了个大概,可同陈氏一样,也擅针线活的如玉还是一看就懂了。
眯眼想了好一会儿,她直接和林贞娘道贞娘,既然你不想那么辛苦,想把活计外包,那不如就把活计包给我吧!你有料,我也不多收,一条围裙只收你一文钱的工钱。”
陈氏一听,当时脸就沉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做点活儿还要钱?”
林贞娘却是笑起来。
这人出去闯世界了就是不一样。这才几天啊,如玉也会做生意了——啊,不是,她早年没进林家门时,也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对这些也是懂的,只不过后来一直窝在家里,眼睛就只能看到那院子的小小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