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马行到通往水泥坊和砖厂方向的岔路口时,西门卿才停下:“等等罢,应二也该到了。”
“是。”钱三勒停马,安静等着。
果不其然,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另一条路上就出现四个人。
西门卿也看见了,翻身下马,站着等人近前。
没一会儿,四人就小跑到近前来,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这大冬天的时节,额上还冒出颗颗细汗,可见累惨了。
不等应伯爵等人开口,西门卿率先道:“应花子!你这个代理管事不行啊!”
应伯爵反应不及,一脸懵然,下意识地:“哈?哥哥?”
西门卿哈哈笑道,“虽我是一路骑的马,可从进盐场经过大门时起,我就没特意避着人。
守门的盐场护卫,张家村村民,做工的工匠和苦力,一路看见我的也不少人,竟没个及时给你通风报信的?”
应伯爵累得脑壳发昏,反应变得迟钝,正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行。
就听大官人的哈哈笑声,再一看对方神情,如何不明白,这是在和他玩笑呢!
“哥哥你偏这般促狭!!”
管着盐场护卫的云理守,在一旁插话:“大门处的守卫可不止明面上那四个,墙上门楼里、垛墙后,还布着暗哨。
在哥哥一进门的时候,我就得知了消息。”
应伯爵转头,一跌足一拍手,笑闹起来:“好哇!我道我怎的如此不得人心,竟没人给我通风报信,却竟是你云非去瞒我!”
云理守不依,“我何曾瞒你!怪我没有座驾,得双脚跑着去通知你,之后你又总带错路,再三扑空没有遇着哥哥。”
孙天化和白赉光就在一旁搅混水,“正是正是,全怪非去跑得慢!”
“非也非也,错在应二哥带错路!”
四人假作打成一团,西门卿也上去拉架:“莫打莫打!要打去海里打。”
“打完抬起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不比在这打得血溅一身来得干净?”
“哪有哥哥这般劝架的!”
“就是就是!”
“叫哥哥这般劝架,明日你便要少四个兄弟了!”
“在理在理。”
西门卿一甩袖,“我看你们兄弟感情好着哩,想来是做戏给我看,我拉的甚么架!”
“哈哈哈!”……
这样兄弟相见笑闹过一通,也权当寒暄了。
“盐场食堂可开火了?”笑闹过,西门卿问道。
应伯爵回道:“开火已有月余,如今我们都在食堂吃饭。”
“那就前面开道,我们往食堂去。去了让整一桌饭食并酒水,也畅快吃喝一顿!”西门卿胳膊一挥,一马当先往食堂方向去了。
应伯爵四人赶紧跟上:“哥哥且慢,叫我应花子为你清道!”
“哥哥且慢,我为你护卫!”
“哥哥……”
西门卿笑骂:“看看你们一副不值钱的嘴脸!”
钱三在后牵着两匹马,并未跟着一起去食堂。
大官人几人兄弟相聚,他去会显得多余。
走出一段,找一个人问到路,就将马匹牵去马厩拴好。喂了草料,又先为白马刷毛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