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挂在头顶。
在夜里,所有的颜色都被加上了一层黑色的纱,黯淡得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然而武装侦探社的所在地,却张扬得过分。
位于横滨街道的一座红色写字楼,即使在夜里,也能被路灯与一层咖啡厅的灯光渲染得格外艳丽。
可以说是一栋非常明显的建筑物了。
不过和建筑物本身不同,武装侦探社的位置其实隐蔽的过分,从整个小楼的外侧看,完全看不出侦探社所具有的特征。
这里不仅连个牌子都没有,最大的广告牌反而属于一层的咖啡厅。
是即使按照地址寻找也很难找到的程度。
这难道也是侦探社想达到的效果吗?
直到沿着楼梯上了二楼,看到房门外面挂着的一块写着“武装侦探社”的牌子,炭治郎才知道是真的到了。
侦探社里的情况来时太宰治已经和他简单说过了,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炭治郎本想做个深呼吸,然而江户川乱步边打着哈欠一手就推开了门。
炭治郎这一口呼吸卡在半途,咽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下意识地屏息看了进去。
他们到横滨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暗,社内的白炽灯已经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办公区忙忙碌碌的各种身影。
开门的动静并不大,然而就像是某种提醒一样,里面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最靠近门边的桌前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发在脑后梳成一缕,戴着副眼镜,明明是分外斯文的打扮,面上却是一副暴躁不耐的神色。
“啊,你们回来了。”
“嗯嗯。”江户川乱步敷衍地应了几声就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去,眯着眼睛直奔最前方的靠椅,走到后直接将自己摔了进去。
“辛苦了。”
青年面上的神色有所缓和,捏了捏眉心,放下手后转头看向门口:“你就是灶门炭治郎?”
“啊,我是,国木田先生!”炭治郎立刻答道。
国木田独步一顿,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炭治郎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来的路上太宰先生和我说,‘要是开门后看到一个暴躁得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的人的话,这个人就是国木田君’。”
国木田独步:“……”
他深呼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额头的青筋,暴喝:“太宰人呢!”
“他在——诶?”
炭治郎本想说太宰治就跟在他们身后,结果一扭头才发现对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呃,太宰先生刚刚还在的……”
国木田独步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猜出来太宰估计是在开门的时候就跑了,叹了口气,让炭治郎先进来。
这个时间留在侦探社里的人其实并不多,国木田独步解释是由于全国各地突然冒出来的恶鬼伤人事件,侦探社的人几乎是全天在外协调处理,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国木田独步暂时只带着炭治郎认识了戴着草帽赶着回去放牛的宫泽贤治、正在和妹妹一起整理紫藤花的谷崎润一郎、以及白大褂染血的医生与谢野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