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是晚辈的母亲。”
“好,好。那你快随老夫去吧。”
“前辈可是引晚辈去见母亲?”
“她和天圣女住在一起,一去就都见着了。”
于是三人便出居庸关,进入了冀北大山区。这日来到白河边上,一时没有渡船,加上天晚了,便寻了一家农户,借宿一夜。
这家农户,男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女的也在四十左右,头发零乱,沾着柴草杆,脸色憔悴,衣裳也打了补丁。
三人进门后,女的便回避了。徐忠拿出银两,请男的弄些吃食来。壮汉便吩咐女人杀鸡。过了一个多时辰,女的在后面叫男人,那壮汉便去端了一盆鸡肉出来。徐忠久走江湖,习惯性地摸出一根银针,在鸡汁里一试,没有毒,三人便放心大胆地吃完。
这家农户只有一张大炕,炕上已睡了二个小儿女,徐忠与巴山飞虎便倚在炕上睡了。崔长风便在炕边打坐。刚一运气,便发觉有异。只觉头脑微感眩晕。此时知道中了暗算,大约是中了迷药什么的。只因他功力太深,中了毒尚不知觉,待得运气,才微有察觉。当下也不声张,假装头一歪,倒在炕上,似被迷倒。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美妇掀开布帘进来,一看三人的样子,便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犹如一声命令,立时从门外进来六七个姑娘,二人抬一个,便将三人抬出门外。
门外已备好了马匹。众女子将三人横放在马鞍上,用绳索绑紧。然后,这一群女人便连夜出发了。
大约行至五更时分,崔长风感到此时正行走在一座异常陡峭的山岩上,不时传来姑娘的吆喝及小心之类的话。行至一个山坳时,众人停息下来,只听前头一人吩咐道:“小红,将这药拿去让他们再嗅一嗅,行了这一夜,药力怕要过了。”
只听一个女声答应着,一会便有脚步声走过来。崔长风在中间,感到有人走过来了,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把手伸进蒙巾,将一个小瓶伸到鼻前放了一下,便又走到后面去让下一个人闻。
崔长风此时已作预防,当然更迷不着他了。过了不久,这伙人又出发了。此时天已微微发亮。崔长风悄悄将眼睁开少许,偷看一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下面竟是万丈深渊,马匹便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行走,而自己横在马上,头部便在这万丈深渊的上空凌空晃荡。不过一骇之后,却又坦然,因为已有心理准备。
再行一刻,马匹越登越高。至天光大亮时,崔长风感到山风越刮越烈。不久有人欢呼到家了,马匹也挤在一起,人与人的头脚相互撞来撞去。有人过来,将他们搬下马匹,抬着走了一阵。忽然,刺目的天光没有了,似乎走进了一个洞内,一下子变得漆黑。不时,又有亮光刺激眼帘,却不如天光那么强烈。三人被放在地上,听得一个威严的女声道:“先将那黑衣笋面人的黑巾扯了,让我看看。”
崔长凤不等她们吩咐,知道不能再装下去,身子一弹,便已站起。
只听围在四周的少女纷纷躲避。崔长风发现自己此刻站在一个大厅当中,正面一个石台上,有一张考究的虎皮交椅,上面坐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美妇。正是那日在风陵渡要抓自己的那个女人——玉女剑仙芳丹甜。
此刻她望着他未被迷药迷倒,却一点也不惊慌。
“小子,原来你倒很会装假啊,竟连我玉女剑仙也瞒过了。”
“那么这里便是玉女门了?”崔长风道。
“正是玉女门。让你知道了又有何妨?”
“请问剑仙,你将我三人迷倒,弄到这里来,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你立即就会知道。”说完,对身旁的一个玉女道:“叫他们都到这里来。”
崔长风静观其变,一点也不惊慌。本想用辟毒珠将二人的毒解了,但一算时辰,大约药力也要过了。便没有行动。崔长风道:“剑仙曾强喂地下这位大叔的毒药,迫他前来杀害在下。请问剑仙,在下与你有何仇恨?”
玉女剑仙并不回答,只是坐在椅上,又目紧紧地盯着崔长风身子,脸上现出阵阵潮红,目中渐渐露出淫火。
这时,洞外陆续进来二十多个姑娘,其中大多数目中露出甚为不安的神情。原在洞内的六七个玉女,显然是玉女剑仙的亲信,此刻望着这二十多个玉女竟像望着敌人一般。这二十多个玉女进洞后,齐齐跪在地下,道:“弟子参见掌门师父。”
剑仙道:“免礼,你们起来好好听着。”
这些玉女起身后,就站在下首。这时洞中便成了这样一个格局:上首玉女剑仙,左右各四名亲信,下首是二十多个徒众,中间是三个俘虏。洞中烛光明亮,却充满杀气。
玉女剑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长风沉吟了一下道:“在下崔长风。”
“你到这冀北大山来干什么?”
崔长风反问道:“我来干什么,与你何干?”
“你跟这巴山飞虎去见天魔女,对么?”
崔长风不回答,等她再问。
“见天魔女是假,见天魔剑圣才是真,对么?”
崔长风此时见到她都知道了,便道:“是的。还望剑仙看在与天魔剑圣是同教的份上,不要难为她老人家的客人。”
“客人?你是她的什么人?”
崔长风想了想道:“在下是她老人家的儿子。”
剑仙陡然一阵狂笑,笑声震得洞内轰轰作响。只震得那二十多个玉女掩耳不迭。其功力竟是非同小可。
笑声陡然一停,玉女剑仙对着那二十多个玉女道:“你们听明白了没有?这人叫崔长风,是天魔剑圣的儿子。儿子!儿子!你们听清楚没有?,你们口口声声历祖规矩,处处与我抗衡。可这天魔剑圣掌门人自己便不守规矩,悄悄养着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