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放肆!罚你去打点野味回来权充晚餐。28”
玉奴道:“这大天井底哪有什么野味?”
白茜珠道:“刚才找出谷之路时,我看见有几只野兔一闪而没,你去找找吧。”
玉奴跳起身子,高兴地大叫:“真的,玉奴立即便去逮来!”
玉奴说着跑开去了。
这一岔,二人便将原来的话题岔开了,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好一会儿,只听白茜珠深深叹了一口气。
“珠姑娘为何叹气?”
白茜珠道:“我想起那玉女剑仙说的话来,不禁忧郁。”
那玉女剑仙道:“咱们这些人,虽说平日还听凤仙招呼,却毕竟不是玉凤门属下,不是玉凤门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支配的!”
白茜珠道:“公子不知道,我曾祖母平日杀伐太重,武林人动辄得咎,正邪二道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我玉凤门的武功向来是传女不传夫,母亲和祖母的夫君皆是粗通武功的文人,择徒又严,门人不广。所以玉凤门的实力实在是不算强的。单批独斗尚能应付,如像今日这般,那就难了,我曾祖母万一百岁以后,武林人很可能要怪罪玉凤门,更有些人甚至可能兴师清算,你说忧是不忧?”
崔长风绝对想不到这叱咤江湖的小公主心中却原来充满忧郁,不禁道:“珠姑娘快别忧坏了身子,世上只要有崔长风在,便不容任何人加害一个玉凤门人。”
白茜珠道:“公于此言当真?”
“如有半句虚言,崔长风不齿于人!”
白茜珠起身为礼道:“白茜珠先行谢过公子。”
崔长风急忙还礼道:“小公主快别折杀了在下。”
这一来,二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白茜珠别过脸去道:“其实玉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什么话有些道理?”
“她刚说的话,你就忘了?”
崔长风忽然省悟,顿时沉默不语。
“崔公子?”
“在下在。”
“我们其实真的不该那么客套了。”
崔长风垂下头道:“崔长风出身平寒,遵嘱称一声珠姑娘,心中已是大为不安。实在不敢与公主……再套近乎。”
“崔公子别论门第了。来日很长,难道我们要为这礼仪客套弄得很生疏么?风哥哥,这武林黑道的势力,今日一展,简直惊心动魂,黑道人物,百成之中,来了不到一成,便已如此骇人至极,要是任其结成死党,正道门派只怕连头也抬不起来了。风哥哥,咱们不能再为礼教隔阻,反成生人了。”
“是。”崔长风低声说。
“那你怎么叫我?”白茜珠低声问,脸也红了,不禁羞得别过头去。那秀发在背上轻轻一抖,极为动人。
“珠姑娘……不,珠妹。”
“这就对了。”白茜珠回过头来。只见她满脸笑容,灿如朝阳,那笑容中还微微含有一丝羞怯,更像那朝阳上覆盖的一朵彩云,真是艳丽无比,顿时使将那小公主的高不可攀的雍容高贵形象驱散了,成了一个美不胜看的含情脉脉的秀丽姑娘。崔长风不禁看呆了。
“公主!公主!果然有野兔!”玉奴老远便叫道:“还让我逮到了二只哩!”
玉奴跑近二人,一手提着一只活野兔。这二只野兔在玉奴手中乱跳,却挣扎不脱。
崔长风道:“珠妹、我去找水洗剥干净了,烤给你尝尝。”
玉奴笑嘻嘻地道:“珠妹?珠妹?叫得真好听。”
崔长风接过兔子道;“我记得那边有条浸水泉,我去洗了回来。”
白茜珠道,“风哥哥,一起去吧。”
玉奴拍手大笑道:“风哥哥!风哥哥!叫得真好听!”
如此笑闹一番,三人来到泉边,剥洗干净,崔长风取出火绒,用手一捻,便冒起烟来,再运集一口至阳真气一吹,火绒便燃起了火。崔长风在玉奴找来的草枝上点燃了,不一会儿,野兔烧熟,三人就着浸泉,一边喝水,一边吃兔肉,不一会儿,便将二只免吃了个精光。
吃完兔肉,玉奴兴犹未尽,逮到二人的一声称呼,便又拿小公主开起玩笑来:“珠妹风哥的,喊得好香啊!比这兔肉还香!”
白茜珠不依,二人便又追打起来。
原来玉凤门掌门人郭念凤特别喜欢这孙女儿,从小就给她配一个女奴,你为玉奴。这玉奴与主人一样年龄,一起练武,以图长大后行走江湖时,白茜珠有个照应。这二人在场面上分主仆,背地后则亲如姊妹。这一打闹,顿时便将这谷底弄得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