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风笑道:“你那点武功,在下还从未放在眼里,在下还可以明确告诉你一件事,在下已有二房妻室,此生是绝不想讨第三房。你从此绝了这份心事吧。”
江月红大怒,慢慢抬起双掌,崔长风知道这三合神功非同小可,也连忙运功,蓄势以待。
哪知江月红又慢慢放下手臂,脸上怒气渐消,竟然浮现出一丝愁苦之色。
“公子,月红自幼失去父亲,不久又失去母亲,全蒙师尊收养,安置在武功山大本营中。又蒙师尊收为弟子,许配公子。月红虽未大礼过门,但一经师尊许配,便已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怎能说弃便弃?公子纵有二门妻室,月红也不放在心上的。”
崔长风道:“这指婚之事,全然作不得真的。姑娘请离去吧。我与我这妻子,乃是终生患难之交。在下宁死一万遍,也不愿伤了我妻子之心。一句话,我是绝不要你作妻子的。”
崔长风的语气虽然缓和,但措辞坚定已极。江月红此时已知无望,即便二人能成为夫妻,看这玉凤门的小公主那模样,下半边脸尚未露出,单是一对大眼和一头秀发,便已是一个绝代佳人。只怕自己要想在崔长风心中取代这玉凤门的小公主,绝非易事。
江月红想着想着,心中又升起无名怒火,她道:“公子一定要弃月红,月红少不得只好先杀掉这贱人再说。”
说完,猛地一掌,便向白茜珠劈去。三人本来都靠桌而坐,隔得很近。江月红这一掌又是全力而发,只听轰隆一声,这一掌已将白茜珠身后的墙壁拍出一个大洞。但白茜珠却已不见人影。
原来白茜珠一见江月红怒气又复升起,已知她要下杀手,眼见江月红目中杀机一起,便已蓄势,待得江月红掌力发出,白茜珠已经跃在空中。白茜珠口中一声轻叱,龙头拐杖已经幻起万千拐影,向着江月红当头击下。
江月红身子一弹,便已到了房外的院坝之中。白茜珠那万千杖影,便击了一个空。
江月红在外边叫道:“贱人,你给姑娘出来!”
崔长风大怒,身形一晃,已在院中,双目瞪着江月红道:“这是贱人,才是真贱!本人已经说了数次,此生绝不娶你为妻,你为何硬要作贱自己,强人为夫?”
江月红大怒,“铛”地一声掣出腰间长剑道:“贱人,出来与姑娘决个生死!”
江月红即使在大怒之下,也未失自制。她并不向崔长风叫战,却口口声声扣住白茜珠。
白茜珠此时已抢出院中,一声不响,便要上前应战。
崔长风道:“珠妹请慢。有我在此,岂容你受半点委屈?”
言毕,慢慢抬起双手,这双掌尚未击出,掌心已泛出一片迷蒙黄气。
江月红道:“来得好!姑娘倒要看看你这万化功法究竟有何高明!”
言毕,将剑收鞘,也慢慢抬起双掌,只见她的掌心也泛出一片迷蒙青气。
二人双目互相瞪视,良久,二人猛地同时推出一掌。一时,只闻一声暴响,犹如天上响了一个大雷。只见崔长风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气血一阵翻腾,急忙拿桩站稳,暗中运气一遍,方才平息那汹涌的气息。
再看那江月红,却噔噔噔地连退了六七个大步,方才拿桩站稳,口一张,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红才将真气平息,凄声道:“公子,你竟真的伤了月红?”
“在下本来不欲伤害姑娘,但姑娘口口声声要伤害在下的妻子,在下万万不能容忍,你去吧。在下要让姑娘死心,今生不再对崔长风作婚配之想,请姑娘临去前看看在下的真实面容吧。”
说罢,猛地扯下蒙面黑巾,露出那张奇丑无比的脸来。
白茜珠在一旁猛地哭出声来:“风哥哥,你怎能如此?你这样做全是为了使我安心,却又哪能让我安心?”
江月红眼见崔长风一张丑脸,奇丑无比,先是惊骇莫名,继而脸上现出一种鄙夷的神气,接着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崔公子!却原来是一如此这般的丑八怪!今生今世,你便不做狠心事让我死心,姑娘也从此便死了这条心了!以后,你便跪在地上求姑娘嫁与你,只怕姑娘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了!”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在大笑声中,江月红身形一闪,已经越房而去。
白茜珠走近崔长风,抱住崔长风道:“风哥哥……。”
喊完一阵啜泣,竟至说不出话来,她伸手接过蒙巾,为崔长风蒙好面容。
这时,店老板早巳惊醒。崔长风摸出一锭银子,丢给老板道:“这点银子,请作修房之用。如若方便,请另安排一间上房。”
这一晚,白茜珠抱着崔长风哭泣了好一阵,崔长风低声安慰了很久,白茜珠才平静下来。二人宽衣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