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与这个男人不熟悉,所以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只是,这关系到庄佚,也就关系到钟一蜜,所以她不得不了解得清楚些。
“怎么死的?庄祈不是庄氏的总裁吗?他死了,那继承人的位置是不是就落到庄佚头上了?那一蜜怎么办?庄家会接受一蜜吗?!”
一连串的问题,归根到底也是为了钟一蜜。宫肃忽然很想知道,在夏初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钟一蜜和尤云菲这两位好友?又或者,夏修?
“这次车祸是意料之外的,庄祈去世了,庄氏的一切都会落到庄佚的头上,庄家暂时还在处理庄祈的后事,不会有空去管一蜜和庄佚的事情。”
“那不就行了吗?你干嘛一脸忧郁的表情啊?又不是你家死人了。”
宫肃的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庄家出事了,而是因为夏初。然而,这个害他茶饭不思的罪魁祸现在居然反过来问他原因?
“夏初,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了?”夏初完全不知道宫肃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和夏家的关系。”点到为止,宫肃不会再说其他的。
“你查我?!”
“我要是想查你,早就把你查个遍了。”
听出宫肃话里有话,夏初忍着冲动,皱眉问:“那你是怎么知道?”
这就是宫肃一脸阴郁的原因,回到这里来之前,他一直和夏修在一起。订婚宴结束后,把夏初送回房间,夏修便找上了他。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了解了夏初和夏家的关系,也了解了夏初和夏修之间的事情,所以,他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外人。
这感觉,让他该死的难受!
“你的旧情人还对你念念不忘,既然你是我的人,他怎么也该来交代些关于你的事情吧?”
这话醋意明显,可夏初的重点不放在宫肃的身上。
“滚你的旧情人!都是夏修告诉你的吧?!看来是我太心软了啊。”夏初已经把这笔账算在了夏修头上,更加不忘声明一点,“宫肃你给我听好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有,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你们是脑子被雷劈过留下后遗症了吧?!”
说完还气愤地拿起抱枕朝宫肃砸了过去,宫肃毫无准备,就这么让那抱枕擦过他的脸庞,他只是惊的一下,剑眉皱起。
显然抱枕是没有什么危害的,但宫肃觉得,他的耐心已经被夏初磨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表达。夏修所说的,他能相信大半,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这个暴躁的女人。
夏初不是夏家的孩子,她只是被捡回夏家的孩子,这样的她,从小就遭受过许多人的冷眼,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她。
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却非常在意关于自己的所有权,从她不满的神情和语气看来,她讨厌被贴上谁谁谁的标签,也讨厌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她。
她讨厌和有钱人来往,也许正是因为在夏家见过太多的不公平。她喜欢用言语攻击人,也许是多年来在夏家的防守从未褪去。
这样的她,在宫肃的眼中,是值得怜悯和疼爱的。可她却像是一头时刻防守着的刺猬般倔强,不允许别人靠近她,只要她守着自己的世界,便会安心。
宫肃的眼神当中,多出了几分忧愁,他该拿这样的她怎么办?
皱眉渐渐舒展开来,宫肃的嘴角处,出现了一道温柔的弧度,像是宠着自己心爱的宝贝似的,他的耐心又回来了。
拍拍旁边的位置,他轻声却不失霸道地说:“到我的身边来吧。”
没想到宫肃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夏初猛地睁大了眼睛,打死她都不过去!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弱点,过去?任他欺负?她又不是傻的!
“我懒得和你说那么多,我要睡了。”
只留下一句这样的话,夏初匆匆地逃回了那张大床。她不是没读懂宫肃的眼中闪烁着什么,但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只要做那个任性的夏初即可。
好在这是一套家居房,夏初可以把她所在房间的房门锁上,这样就可以忘掉刚才看见的宫肃,也忘掉那个用温柔对待她的眼神。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夏初本就毫无困倦之意,说要睡了,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