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贾琏和林黛玉先行一步之后,秦可卿也遣散家下奴仆先行,坐了最后一艘船,早已行出平安州地界,不知历时几许,转入了江南水道。
江南风光,连下雨都带了秀气,一日雨过天晴,兴儿默坐船头,秦可卿依然是一身素服、素器的斩衰孝服出来:“前几日我没问你,平安州番役抓了你,为的是什么事?”
“小事。”兴儿自然而然一笔带过,他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丽人,竟然如水洗的凝脂一般,温润如玉,窈窕婀娜。
秦可卿沉默了,自己明白,兴儿为了照顾她的自尊,所以才没有说出王熙凤来,那明显是王熙凤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其实兴儿更不想说出的是他现在的身份,等转行了再告诉她吧,秦可卿却一脸无所谓:“你和她的恩怨,我和她的交情,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并不相干,我也不是质问你的意思。”
“呃……我知道,谢谢你体谅。”兴儿看着江水:“你身上有两层孝,是回金陵石头城,还是回你老家?”
秦业的根也是在江南的,十二花容色最新,要问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这诗就是在说秦可卿,秦可卿坐在旁边:“我不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更不晓得何去何从。”
她自小流落养生堂,真实身份成谜,小时候,这种生存环境的改变,对她是有影响的。就像林黛玉进贾府,父母双亡的寄人篱下和豪华的公府门第,产生的巨大落差感难以言喻。秦可卿就是这样,对于过去、以往的生活,感觉非常复杂和矛盾:她一面留恋那个贵族阶层的生活,一面又想逃离那个贵族阶层的种种不堪。
而且,她有非凡的才华和比较前的敏锐意识,你不信?好吧,秦可卿说出了“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这种前的敏锐预测已经说明了,秦可卿,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当之无愧。
但是,空有一身非凡思想意识的她,却现无力挽回家下的局面,这种现实,也是她痛苦的一部分根源。自尊心太强的人,往往会伤害到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好歹挺过来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奶奶何等聪明,为何聪明反被聪明误,能够活下去,就已经了不起了。”兴儿淡淡道。
尤氏评价秦可卿:她这病,就打这个秉性上思虑出来的。
“你愿意陪我吗?”秦可卿问得非常自然。
倒是兴儿愣了好大一阵子:“奶奶说笑了,一来,我是奴才,你是主子,奴才和主子那个……是不是有点那个……二来,对我对你,都不好。”
说实话,兴儿受宠若惊,不会吧?我何德何能啊?这可是秦可卿啊!这可是大美女哇!难不成,我也很有魅力?只是自己没现?算了……不自恋了!
“这里没有阶级,没有礼法,也没有世俗的羁绊,这里没有争斗,没有利益,也没有前进的阻挡。你要想着,只有希望、理想和飞翔。这话,是谁说的?”秦可卿眉毛一弯,笑得很玩味。
兴儿无语问苍天: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旋即他盯着身边的佳人,尽管近距离看了不止一次,但这个美人你永远看不腻,优雅、知性、婀娜,善良、美丽,关键是她很成熟,会为别人考虑。对比古代十多岁就有孩子的女人,秦可卿当然很成熟了。
如果非要说缺点,也不能算缺点,算是个性吧,那就是秦可卿有点风流,嗯,也就是有点骚。
没有兴儿的介入,秦可卿已经和公公贾珍嗨翻天了,这还用说么?
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贤妻良母,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我什么都没有,身份卑贱,地位卑微,也不会做事,脾气也不怎么好……”兴儿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有的,没有也没关系。”秦可卿道。
“我比你小。”
“我不介意。”
“我没有钱。”
“我们可以男耕女织。”
“我……我家里还有一个晴雯。”
“……”秦可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面:“你身份卑贱,但你有一身傲骨,不会屈居人下。你没有钱,但你坚强善良,相信我,迟早会有好日子,你不是说,你心里还有希望么。你有别人,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其实秦可卿身上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带来麻烦?红楼梦秦可卿的棺木是义忠亲王要用的,二者会不会有联系?秦可卿会不会是义忠亲王的女儿?义忠亲王死了,他以后有灾难与否?
不过,兴儿听了很感动,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还没有人对他评价这么高,他心里一热,搂住了秦可卿的腰:“我拿不出什么承诺,但你能跟我一块儿死,我很满足。”
“你能为我付出性命,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相信的。”秦可卿靠在他怀里,两只玉手放在人家脖子上,秦可卿知书达理不假,但你不能拿什么贞洁来评价她,那不合适。
但凡是人,都是复杂、多面的,你展现在人群中的,仅仅是你的一面。秦可卿的另一面是:不甘寂寞。
兴儿闻到一股成熟女人的香味,他何尝经历过这种场面,秦可卿给他的渴望力度要远远过晴雯的,毕竟晴雯还小。才拥抱了一会,他就忍不住低头夺了妇人的樱唇,只觉得冰凉、温润。
秦可卿没有反抗,轻轻闭上了美眸,兴儿的手没闲着,从人家的臀、腿收回来,直接放到了上面,伸进了衣领子。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从衣服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他甚至把舌头也伸进去了,秦可卿琼鼻里的喘气声越来哦快,她久旷之身,也受不了如此双管齐下,只觉得身子酸软,一双美眸也迷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