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轻佻之意过于明显,就连带着轻笑的尾音都在微微上扬。许是因为路间夜风过凉,她抚上他面颊的指尖微凉,泛着寒意的占有欲令他呼吸微微一颤,身子更是不由的一僵。
封沉寒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望向她的目光愈发炽热,“陛下,想看见什么诚意?”
枫妄卿饱含挑逗的目光便直直的扫向她指尖挑着的纱衣,轻笑不语。
封沉寒默了默,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思,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微微一松,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攥住那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衣。
另一只手将轻轻敞开在胸前的里衣衣襟揭开,身上的衣裳悄无声息的被褪下,封沉寒依旧沉默着,任由那道带着打量的目光赤裸裸的扫视着他的身躯。
“陛下想要的可是这些?”
封沉寒淡漠的目光淡淡瞥过手中的薄纱,他喉结微微滚动,锋利的眉角向上微微一挑,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一抹深意。
枫妄卿的指尖扫过他精壮的胸膛,看着他紧抿的薄唇与那紧绷的神色,她轻轻勾唇,眼底的笑意愈深。
“封贵君生的真是动人,说是摄人心魂也不过为了。”
封沉寒闻言捻住腰带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冷若冰霜的面颊上竟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陛下此话,对皇贵君也说过吗?”
枫妄卿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耐着性子哄他,“怎么会呢,你是朕的封贵君,自然是独一份的摄人心魂。”
对祁舒鹤,她当然说的是别的话。
封沉寒也不与她细细计较,他眼底似是有纵容,亦或带着无奈,但转瞬又化为毫无声息的深渊,像是无波无痕的潭面,眼底未起半点波澜。
枫妄卿依旧笑吟吟的偏着头,她望着桌案上燃了一半的烛火,不动声色的又上前了一步。
暖色的光影倒映在她的五官上,衬得她的眉眼温柔了许多。枫妄卿垂眼轻笑一声,默默收回了搂着他脖颈的双手,她微微倾斜身子,抬手撑着桌案维持平衡。
“封沉寒,你入后宫已有半年,你这般聪慧,应该学会如何讨好朕了,对吧?”
那黑色的薄纱披在他的身躯上,朦朦胧胧的纱遮挡着曼妙春光,反而给予人更大的视觉刺激。
哪怕那身衣裳带着难言的暧昧,甚至显得有些许俗气,可配上封沉寒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极其轻薄的纱竟也隐隐透露出一丝贵气来。
枫妄卿话语中的暗示令他实在有些无奈,封沉寒微微一垂眼,缓缓起身站定了身子,最后屈下左膝,半跪在她的身前。
明明屈膝仰望为讨好之姿,却被他做出了为帝王加冕的虔诚感,气势没有被枫妄卿压下去半点,瞧着不卑不亢,极为冷静。
他处事不惊的模样令枫妄卿觉得有些无趣,她垂眼与他对视,眼底划过一丝不满。
“如果是跪一跪就能算讨好朕,今夜朕倒不如与那不会说话的奏折过上一夜。”
枫妄卿话语中还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抬手狠狠捏了捏他的脸颊,在那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淡红色的指痕。
“封太子,朕已经不是刚登基的帝王了。”她语调温柔,话里话外像是提点,却更像是威胁,“朕瞧过玩过的花样都有许多,后宫百花齐放,这长夜漫漫里,你若还像一朵初次绽放的花一般,又如何能留住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