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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心里留下的那些不能割舍的记忆,是要让我慢慢淡忘吗?”
颜礼不断的呢喃低语,纵使自己把牙关咬得死紧,可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答应你的事,我不是都一一办到了吗?”
除了彻底…忘记你。
他声音低沉却极其不稳,就像用尖锐之物在空气里刻下斑驳笔触。
明明是羽毛般的轻描淡写,却令他犹如刀割斧砍般疼。
颜礼脱力跪倒在地,眼神空洞苍凉,甚至都不曾感受到膝盖磕在地面的钻心疼痛。
他微仰脸庞,光下依旧明亮的金色瞳孔泛着点点湿意。连嘴唇都在极力压抑着颤抖。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淮景都从未怨过颜礼。这是他的执念。
但让他套上这副枷锁的,自始至终不肯放过颜礼的,终究都是他自己。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一闪而过从前被他亲手改了的那幅画作。尽管浑身无力也强撑着站起身来。
脚步虚浮,几乎是寸步难行。等颜礼走到摆满笔墨纸砚的桌案边时身体都已经冒出虚汗来。
他颓然的铺开宣纸,沉重的身体变得飘然,连握笔都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毛笔拿稳。
颜礼面上焦灼,喘着粗气稳定心神后才落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起来。
当他丢下笔抬起宣纸端详这幅画作时整个人都随之一颤。
他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抬手将眼睛都揉的发红。脸上都透着一股死灰之色。
即使二人再过相像,颜礼也能轻而易举辨出自己画上那人是谁。
他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捧着画纸的双手无力垂下,任由这幅画作飘落在地。
窗外寂静,如水凉风轻轻涤荡去了白天喧嚣和浮躁。窗外弦月如钩,虫声脆鸣,几许繁星陪伴天边一轮冷月,就像无数珍珠洒落在波光粼粼的碧湾之上。
淡淡清风拂过,卷起过往从前,翻腾起回忆万千。大殿之中静谧的足以能够听清自己的心跳。
颜礼只觉恍惚无措,他紧咬唇肉试图让自己身上的酒醉消散。唇边殷出猩红,皮肤也因为疼痛被拉扯成病态的白。
眼底薄红如湖水上涨,缓缓蔓延到眼眶,熄灭了他眼底眸光。
画上的人眼下一点摄人心魂的朱砂痣,神态被勾勒描摹的栩栩如生。
他下意识所作的这幅画,不是别人,而是淮宁。
第一百零一章逃避
今日天气很好。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与风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