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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其静静看着颜礼,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王兄这是怪我入京之后都不曾主动递信回去报声平安。”颜礼笑的越发开心:“他与嫂嫂一切安好,嫂嫂已有一月身孕。”
颜礼拿着书信的手掌有些颤抖:“好…真好。这是天大的喜事。”
若是他与淮宁一如从前,这般令人开心的消息他定是即刻就要与淮宁分享的。
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他已然失去了和淮宁分享这些喜怒哀乐的资格。
“寻常金银珠宝太过俗气,你亲自去寻些稀罕珍贵之物送回西域。”
颜礼抬头吩咐完勒其后便又垂下眼眸,视线再次定格在那封书信上。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书信上那几个珍贵的字眼,眼底温柔无处可藏。
自从来了中原,勒其也仅仅只见过自家主子对圣上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书信谈及之人与圣上自然如出一辙,皆是自家主子最为珍视之人啊。
清晨殿外冷风呼啸,阵阵寒意刺骨。
院中丛树枝丫于窗前摇曳,片片阴影投落在地。殿内暖帘隔绝了外头寒凉冷气,炉火熊熊燃烧,香气氤氲,袅袅升腾不断。
大雪纷飞乱舞,梅花飘柳絮乱。
昨夜初雪,天气也格外冷一些。
早就听外头宫人惊呼连连赞这瑞雪兆丰年的绝美雪景,偏偏淮宁昨夜腿疼的厉害,就算想出去一赏初雪大饱眼福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早一早请叶之砚来看过,得叶之砚点头和安才敢伺候淮宁起身出去赏雪。
想来昨夜淮宁疼的动弹不得,和安深思熟虑后还是去推了轮椅。可尚未绕过屏风就被沈归拦住了去处。
“沈侍卫,你这…”
沈归从和安手中接过轮椅放回原位,笑道:“陛下哪还愿意看到它?今儿眼看圣心大悦,别让陛下动气才是。”
“虽然晨起时陛下气色不错,可昨夜疼成那样现下可还能走得了吗?”
沈归抬头凝视着满目担忧的和安,突然勾唇一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杵杖便是。”沈归眉眼微垂,掩去笑容,面上有些复杂多变:“柳大人在呢。”
闻言和安愣了愣,二人之间忽然沉默下来,心照不宣的一同走了出去。
内阁中,方才和安一转眼没了人影,柳昭旻已经到了。现下正俯身半跪在地,亲自为淮宁整理裤脚的褶皱。
这些事淮宁同他说过多次,只要交给下人便是。可柳昭旻偏偏执意如此,每每都要亲力亲为,况且还说自己乐在其中。
淮宁心中总觉说不出的怪异,可多说无用,长此以往的也就任由他去便是。
和安见状连忙跑过去拿过一旁的墨绿色刻丝鹤氅为淮宁穿好。
淮宁抬眼望他一眼,淡淡道:“去哪儿了?”
眼见和安面露难色正暗暗思忖如何应付过去,好在沈归看出他面上窘迫,拿过手杖递给淮宁,又帮着柳昭旻一并扶淮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