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淮宁轻轻睁开双眼,一时好似被星星点点的朦胧挡住了眼帘。
“奴才去请叶太医过来。”
淮宁抬眼就与和安的视线相撞在一起,四目相对间,他只觉得和安的深情格外坚定,似乎是不容商榷。
眼见和安如此反而引了淮宁淡淡一笑,他心中虽然不想,可轻叹一口气后却觉任由和安心意就是了。
见淮宁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和安不敢有片刻耽搁,生怕淮宁会临时反悔似的,直起身子行了礼就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淮宁心中的压抑短暂消失在和安着急忙慌的背影里,可不过片刻方才那股怅然若失之感又再次袭来,将他整个胸腔都毫不留情的填满。
和安本也就是十分着急,见到叶之砚后行了礼二话不说就请他随自己前去,一切会在路上交待清楚就是。
叶之砚倒也不多问,他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和安会突然出现请他过去所谓何事。
二人回去时淮宁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久久端坐在那里。似乎浑身上下都已经僵硬,额前不断有冷汗渗出。纵使他狠狠咬住了唇瓣,也抵挡不了心底油然而生的寒意。
“陛下。”
和安同叶之砚一起走到榻边,异口同声拉回了淮宁的思绪。
而淮宁听到二人出声后只是淡淡应过,随即竟颇为配合的把手递到叶之砚面前。
和安和叶之砚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感叹这是太阳从东边出来了。
淮宁一眼便识得二人心中在想什么,勾唇淡淡一笑打趣说道:“疼。”
闻言犹如给了叶之砚当头一棒,他只觉得自己是罪大恶极之人,急急忙忙应过伸手拉住淮宁的手端详伤口。
他在淮宁身边做他贴身太医侍奉那么多年,有几次听过淮宁亲口说一句疼?
这样的时候屈指可数,淮宁性子又格外隐忍,就算当真是疼的受不住了都不会从嘴里说出这个字眼。
好在伤口不深,是被淮宁自己划破,并不严重,叶之砚手脚麻利,很快就为淮宁处理好了伤处。
叶之砚直起身来长呼一口气,他记得和安特地嘱咐他,莫要多言问询淮宁如何会弄伤自己。
“今日你二人可有见过?”
淮宁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轻浅的弧度,见到叶之砚很快就红了脸也已经见怪不怪。
叶之砚自然明白淮宁口中说的是勒其:“今日大人外出前…曾见过匆匆一面。”叶之砚不敢直视淮宁的眼睛,自己涨红了脸的样子实在算不上好看。
“想来现下他会去寻你。”
淮宁若有所思的说完这话后再次看了看自己面前垂首低眉的叶之砚,复又开口:“你今夜见过朕,不必对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