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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还不等他终于能安心淮宁似乎终于有人能够长久陪伴,可好似转眼之间又给了淮宁当头一棒,如同跌落谷底。
如此,他便又心疼淮宁的爱而不得。
他不愿淮宁此生都为他人而活,且又如此艰辛痛苦。原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下一个深渊。
正是想入非非之时,和安满目愁容,忍不住轻声叹息。
“裴铎…”
听到淮宁低声轻唤,和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以为是淮宁醒来叫自己的名字。
可当他凑近榻上人时,和安这才发觉淮宁依旧双目紧闭并未清醒。
“裴铎…”
这一次和安听的真切。
可他眨巴眨巴眼睛,绞尽脑汁也不曾能够把这个名字在自己心里对号入座。
和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淮宁的睡颜,心里盘算着这莫非会是柳大人的小字不成。
可小字是亲密之人方才相互之间才会有的称谓,和安自然无从得知柳昭旻的小字是否为淮宁口中轻唤的这两个字。
正左右为难思忖着可要请柳大人过来,可和安转念一想,国师高大的身影和俊秀的容颜便跃进自己的脑海中,更是叫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夜下的月光清纯透彻,宛若这一地的月光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和安心中举棋不定,直到自己的身形都摇摇晃晃打起瞌睡来,都不曾拿定主意可要请柳昭旻过来自己便也进入了梦乡。
晨光微熹,从开着缝隙的窗户里悄然跃进。
淮宁面上被这晨光眷恋,柔和一片。似是有些刺眼,他眉眼微微蹙起睁开的同时,一手也下意识抬起挡住映到双目上的日光。
淮宁双手撑在床榻之上想要坐起身来,可躺了整夜初醒时总容易浑身酸痛,手肘不停打颤,有些勉力。
好在这时和安砸吧砸吧嘴,撑着自己下颚的手掌一阵酸麻,整个人往前一顷,双目猛然睁开。
和安下意识去望躺在榻上的淮宁,眼见自家主子已悠悠转醒时方才的瞌睡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急忙站起身来。
和安一眼便看出淮宁的意图,笑意盈盈的伸手把淮宁慢慢扶起来靠坐在身后软垫上。
“陛下醒了。”
和安为淮宁调整好姿势,随即便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您昨夜可真是把奴才吓坏了。”和安轻声叹息,说这话时声音都还有些颤抖。
闻言淮宁并未给和安一个眼神,只是蹙着眉头抬手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头疼。”
淮宁低声吐出两个字,和安忙不迭凑近关怀,满脸忧虑的询问淮宁的意思:“奴才去请叶太医来可好?”
淮宁摇着头,有些怨念自己面前的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