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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颜礼近乎瞠目欲裂。他崩溃又凄冷的怒吼出声,这一声绝望哀嚎,双目尽是血色。
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几近崩溃。
见他如此淮宁只觉得一颗心被狠狠的揪紧,王兄惨死的真相让他痛不欲生,而今颜礼同样也要直面这样的结局,又会有多么痛苦。
淮宁望着颜礼的眼神分明那般明亮,就像是璀璨的星河,可却又有那样沉重的光芒闪烁在其中,心疼也快要溢出眼眶。
二人很快便又缠斗在一起,而淮宁颇为艰难的连走带爬挪到窗边,又扣着窗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方才沈归给自己挂在腰间的瓷器装饰被淮宁取下,狠狠朝着窗外摔去。
候在外头的沈归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快就辨认出这是淮宁发出的信号。
颜礼再一次占了上风,他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想要朝着付弋平心口处刺进去,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可付弋平方才已经看出了颜礼有伤处,这便是他如今的薄弱之处。
付弋平长剑虽然被颜礼钳制,可他手肘狠狠顶撞颜礼受伤的小腹。
“颜礼!”
淮宁大惊失色的唤着那人的名字,狼狈的跪跌在地,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地面,却又无济于事。
颜礼吃痛的闷哼一声,趁此机会付弋平被颜礼钳制握着长剑的手得到解放,想要穿插进颜礼的身体。
而颜礼强忍着小腹的剧痛从下方抬手,与此同时付弋平一手伸进腰间。
千钧一发之际——
付弋平从腰间拿出的约莫拇指大小的瓷瓶被自己捏碎,碎片扎破了他的手心,而里头的白粉随之一扬,尽数洒进了颜礼的眼睛。
而颜礼也在顷刻间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付弋平的心口。
这一致命一击让付弋平顺势捂着胸口倒地。
可只一瞬,颜礼同样也跪倒在地,死死捂住阵痛的双眼。
淮宁亲眼所见颜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血泪泛出妖冶的艳红,顺着他挺拔的五官流下。
“裴铎——”
沈归率人冲进大殿很快便将几人包围,一部分人上前钳制住付弋平将其带下,而以沈归为首的几人急忙冲到淮宁身边,另外的人则上前想要去扶颜礼。
那一声“裴铎”叫得撕心裂肺,那样绝望的呼喊,犹如梦魇。也让颜礼心中不可置信的猛然震颤。
“陛下,您有没有受伤?”
沈归上下检查着淮宁的身体,半扶半抱撑着淮宁的身体让他站起身来。
可淮宁借着沈归和另外两人的搀扶急忙朝着颜礼走去,再要触碰到颜礼身体的时候甩开这几人的搀扶,狠狠跪倒在颜礼面前。
“叫太医…叫太医!”
淮宁嘶吼的吶喊也惹得自己胸口呼吸一滞,沈归方才已经命人请了太医院数位圣手在殿等候,他上前耐心的告诉淮宁先将国师移去偏殿,淮宁讷讷的点头,扶住颜礼几乎快要脱力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