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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苦在何处呢,主子对他一向大方,把他当自己亲人一般对待,那是旁人想都不敢想也求不来的福气。
而自家圣上与国师日日形影不离,尤其是这个点儿,圣上难得清闲能同国师多休息一会儿,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此时此刻二人还在床榻上腻歪着不肯起身呢。
可偏生底下人有这种时候来面圣要他通传的,和安每每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不知道有多抗拒,却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闻言淮宁睁开双眼,方才被颜礼按的舒服,眨了眨眼才让自己的神思清明了一些。
“…昭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淮宁不禁喃喃出声,他从不是一味贪图享乐的人,在正事面前永远都以朝政法度为先。
自然不会怪罪柳昭旻来的不是时候,二人正缠绵床榻。而是现下他当真有些起不来身。
颜礼为他按过后舒服很多,可动了动还是觉得身体像快要散架一样痛。
眼看淮宁犯难半天没有开口,颜礼很快察觉到他的心思,俯身在淮宁侧脸狠狠唑上一口就站起身套上了外袍,随即坐在床榻边示意淮宁为自己系好腰带。
“你不必起来的,朕叫和安命他晚些时候再过来就是。”
淮宁方才处变不惊,可见颜礼二话不说就爬起来乖乖穿衣,一心便只剩下想着这人会不会介意。
“万一他有要紧事呢?”
颜礼俯身蹭了蹭淮宁的发顶,转而把人的身体扶正让淮宁半坐起来躺在榻上。
“这些天你虽然不说,可我心知肚明。我如今难能为你分担,而我手下的事自然而然大半也都落在了柳昭旻身上。”
颜礼伸手为淮宁拉好被褥,示意他不必起身:“就此事而言,我感谢他尚且都来不及,实在不会心存介怀。”
“再说了,我哪有这般小肚鸡肠?”
颜礼伸手刮了刮淮宁的鼻尖,边侧头吩咐和安:“请柳大人进来就是。陛下身体不适,难能起身,便在内阁见他吧。”
和安得了命令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如捣蒜,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大步出了正殿去请柳昭旻进来。
颜礼却不见淮宁撅了撅嘴表示抗议:“明明自己从前便很是针对昭旻。”
“一码归一码。”
颜礼面上神色认真,他且出事的那几日,虽然自己和叶之砚都反复宽慰并无大碍。可淮宁一直郁郁寡欢,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没什么心力处理朝政之事。
叶之砚不止说过一次,他二人倒更像是淮宁生了一场大病。
好在颜礼当真用实际行动向淮宁表明自己平安无事,又每日片刻不离的陪伴在彼此身边,这才慢慢让淮宁心中好受了一些。
至于柳昭旻,从前淮宁没给他任何机会与希望,他当然明白自己在淮宁心中没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