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何处他如何不知?”
勒其无非只是觉着棒打鸳鸯打扰自己与淮宁浓情蜜意的时候不合适罢了。闻言颜礼随意的摆摆手,遂跟随侍从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还不跨进大殿颜礼耳边便听见勒其开回踱步的脚步声,他不急不慢进了正殿,果然听勒其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大人,您倒是逍遥快活度日,这难题全都丢给属下一人。”
“你可打住,此言差矣,我何时制造了麻烦要你去解决?”颜礼并不理会勒其在自己耳边的喋喋不休,反而自顾自坐下,手指扣了扣桌面示意勒其倒茶。
勒其心中一阵叫苦不迭,却又只好听话照办。把茶盏推到颜礼手边,急忙开口。
“前些日子王后顺利生产,王在信中反复强调数次,说您如今已经是做皇叔的人了,您分明知道这是要您尽快回西域的意思。偏生还避重就轻,对王的问题闭口不谈,亲自挑选送回去的贺生礼物反倒适得其反,这下惹了王龙颜震怒,快马加鞭命人送了书信要您亲启。”
颜礼镇静自若的品茶,对勒其所言并不急切:“现下我这样子如何亲启,你念给我听就是。”
闻言勒其狠狠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您自知如此,王同样知道。”
此话一出颜礼端着茶盏的手随之一颤,险些直接摔落在地。
“王兄如何知道?”
“我的好殿下。”勒其有些苦恼的扶额,稍稍闭了闭眼:“您当真以为这么大的事能够瞒住王吗?您可知并非驿站中人交替递送此封书信,而是王派铁骑一路从西域到了大淮。”
这下颜礼和勒其面色都变得不大好看,似乎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西域铁骑只为皇室服务,也只对皇室效忠。独立于一切军团机关,直接听候于皇室差遣,无人可以在王室不应允的情况下调动。此番西域王要铁骑亲自送信,不仅可见其重视程度,而颜礼更是心知肚明。
这是王兄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铁骑来去自由如风,既然能一路畅通无阻快马加鞭把书信平安送至他手,只要西域王一声令下,也同样能把他从大淮的地界一路绑回西域。
颜礼从勒其手中抽出那封西域王亲笔的书信,果不其然在开口处摸到一红黄相间的长穗。
颜礼心中一咯噔,登时明白了勒其的忧虑并非是杞人忧天。
挂上这长穗便代表由铁骑统领亲自率人前往送取。事情紧急重大,不可怠慢。
这铁骑统领与王兄年纪相仿,是为西域王最信赖的心腹。
若非紧要之事,必然不会要他出西域地界半步,而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王与王后身边。
颜礼缄默无言,半晌才抬手狠狠拽下那信封上挂着的长穗,转而递给勒其。
勒其伸手接过,明白这是颜礼要自己念给他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