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呼出声,双手撑着扶手起身,这可一下起的太急,方才又犯了气喘而全身绵软无力。脚下一个不稳,不等淮宁往前迈出一步就跌倒在地。
颜礼措不及防的转身,望见淮宁摔倒在地时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大步走去。
他将淮宁抱起轻放在床榻上,却不敢再多看淮宁一眼。
就在颜礼要松开双手的一瞬间,淮宁紧紧抓住他的手:“朕不会太过贪心,只是待你回到西域,务必…送一纸书信告知朕你平安无事,好不好?”
“…好。”
随着颜礼起身的动作,淮宁也由紧到松的慢慢放开了自己抓住颜礼的手。
而他抬眼望去,只能望见颜礼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远离了自己,每走一步,就像在他心上凌迟一下。
直到颜礼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淮宁停滞在半空的手才猛然重重垂落,终于放纵的任由眼泪在他面上肆虐。
“等你回来,朕才算是…真正拥有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联姻
转眼已过一月,京城已经快要脱胎换骨,从深秋时节即将蜕变成为初冬。
那大婚之日的绫罗绸缎无人敢撤,直到挂了整整三日,淮宁方才命沈归带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而清理过后,大殿内恢复如常,仿佛无事发生。
自从那一日国师归往故土,宫里便也算是有了人人心照不宣的规矩。
无人敢在宫中谈及国师的名号,抑或是与国师有关之事。这无异于会触犯圣上的逆鳞。人人皆惜命,都是在宫中伺候的,没人会去不识趣的找不痛快。
这一月来淮宁出奇的平静。
每每和安与沈归在一起时,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陛下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淮宁往返流连于朝堂案牍与他二人那一夜尚未来得及礼成的大殿。
而和安扶他出去时总会被淮宁不自觉带到使臣寝宫外。淮宁只会在外头长久驻足,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每一次到头来都不会踏进去一步。
淮宁这一月以来不爱说话,不论和谁在一起,都当真是极少说话的。
有时淮宁总会惧怕见到雪融,每每总是心有余悸。
不为别的,只是总会睹物思人。光是每日在这大殿中,只要让自己稍微放松下来,淮宁都觉得格外触景生情。
柳昭旻自然明白淮宁心中所想,况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些天薛亭彦作为颜礼麾下得力之人,却常被淮宁派至其他邻州郡县。
人人都知道圣上这是何意,薛亭彦自己同样也是心知肚明。他少在圣上面前出现几次,大抵能消减一些淮宁压抑在心中的痛苦与无奈。
除了自己的两个主人,雪融最亲近的大概就是柳昭旻了。
借此机会柳昭旻常常得空就能名正言顺到宫中与雪融作陪,也能光明正大就见到淮宁。
淮宁总是让自己被桌案上的案牍所牵绊,生怕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被无尽的思念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