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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看着淮宁如同疯癫了一般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心下却荡漾起一阵阵非比寻常的满足。
只有淮宁亲手把那福帖给拿出来,再亲眼看见那上头所写到底是如何称他。
只有这样,淮宁才会彻彻底底的…对那个人死心。
淮宁指尖都晕出艳红,显然是细腻的皮肤都生生因为扣挖的动作崩裂出了鲜血。
直到他终于看见了被绢布和方盒包裹着的福帖时,指尖已经疼的他全身麻木。
淮宁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指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勾唇惨然一笑,慢慢伸手把那个木盒拿了出来。
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木盒,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好好躺在里头的福帖。
生怕弄脏了这福帖,淮宁先是在自己的衣袖上胡乱将指尖的血渍给擦干净,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和勇气,才敢把里头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他俯身去看,用擦干净了的指尖一个字一个字略过那上头的西域文字,生怕错过任何一处重要的细节。
可反复将手中的福帖看了两次后,淮宁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
他稳住自己的呼吸,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定是这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不然为何,就是看不清呢?
淮宁将这福帖颤颤巍巍的举高了一些,借着月色,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上头自己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西域文字。
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找到自己烂熟于心的妻字。
那本他特地寻来学习识得西域汉字的文书里,相近的文字词句总会放在一处。
反反复复不死心的看了好几次,淮宁举着福帖对着月光的手蓦然垂落下来。
通篇的长篇大论他看不明白,也读不懂。
但唯独写在正中的那个字,他极为肯定。
拍打在脸上的雨滴细密而有力,织成一幅流动而有力的画作。就像此情此景的之下的朦胧雨雾中,人人各怀心事,雨声成了他们彼此之间最好的掩护。
宛若裂开的天际苍穹就像是终于得以释放积压已久的情绪,大雨倾盆而下,每一次落下都带着无比决绝的冲击。
冲刷着周遭的一切,一贫如洗,却唯独冲刷不去淮宁心中那一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雨敲打在方寸之间,激荡起泥土的芬芳。
他终于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