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的奏折被他立在桌案上,透过面前的奏折,淮宁小心翼翼的抬眼瞥着坐在自己右侧的人。
颜礼腰身挺得笔直,一丝不茍的正在整理面前的文书,时不时把上头的重要上书内容都一一勾画出来,再一点点提笔写在手边的宣纸上。
这些日子淮宁并没有落下分内的事宜,柳昭旻受他重用,一直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其实颜礼也是他最为青眼有加的人之一,只是淮宁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私心。
在宫中需旁人辅佐的事宜几乎都落在了颜礼头上,这也就顺理成章的日日都能把人叫到自己跟前,二人处理政务,常常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可颜礼对待自己吩咐的事格外上心,认认真真从不以公徇私,没有出过一点差错。
每每和这个人独处一室时,淮宁总觉得他心中有种抓心挠肝的奇怪感觉,就像是胸口痒痒的,可偏生自己绞尽脑汁还是没有一点办法去消除这种奇怪的感觉。
眼看自己已经有些疲于应付手中的奏折,而颜礼一如既往还是那般精力充沛的模样。
淮宁悄无声息放下自己手上的奏折,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轻咳了几声:“颜卿,朕有些头疼,你过来给朕按按。”
闻言颜礼登时就抬起头来,望向淮宁的一瞬间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二话不说就起身往淮宁的方向走去。
他满目担忧的抬起手,试探着为淮宁按着太阳穴。眉目紧蹙,生怕自己手上的力道不合适,轻重换着来,见淮宁阖了眼方才放下心来。
颜礼站在淮宁身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眼前的人。
别说任何亲密举止,他二人都许久没有过肢体接触。这会儿借着按摩的由头,倒也算是让他再次触碰到了淮宁。
“陛下,力度还合适吗?”颜礼轻声询问。
“嗯,很舒服。”
淮宁享受着这人不错的手法,他本也只是寻个由头把颜礼叫到自己身边来,却不想他手法这么好,真让自己有些昏昏欲睡。
“颜卿手法不错,像是专门学过。”
闻言颜礼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紧紧咬着牙关,缓过他喉头涌上来的一阵酸涩后方才回话:“…是,曾经也算是花了心思去学。”
淮宁身体不好,但贴身照顾这种事他不愿假手于人。从前他压根不懂该怎么照顾人,却因为淮宁硬生生去找叶之砚学了个完完整整,便于他亲自事无巨细的照顾淮宁。
他正有些出神,淮宁忽然朝前动了动身体,依旧闭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颜礼立马会意,转而下移双手为淮宁按照从前为他消乏解累的力道捏着淮宁的双肩。
淮宁微微扬了扬头,颜礼还是在他极好的骨相和面容之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陛下若是乏了,不妨去午睡片刻。您身子累不得,想来叶太医也是时常亲自叮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