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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闻言却惹来颜礼轻声叹气,他抬手刮了刮淮宁的鼻尖,唇边笑意却有些牵强:“这事我放心不下,你的身子我自然也放心不下。”
“朕能有什么事?你不过外出一日,哪儿能这般娇气?真是不适,朕叫太医来看就是。”
颜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淮宁一番,近来淮宁除了偶尔有些困倦,细细想来确实并无大碍。
神经好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甚至有时还觉得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和从前那个药罐子模样的小病秧子简直判若两人。
如此衡量了一番利弊,颜礼终于点头松口,但还是啰嗦的叮嘱淮宁:“记得按时用膳,别觉得近来身子好些你就把这事当作儿戏。若是我回来又听底下人禀报你又不好好用膳,你瞧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可淮宁被他这话逗笑:“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说罢淮宁重新靠在颜礼胸口,伸手用指头绕着他垂下来的发丝打转:“颜卿想如何惩罚朕?”
淮宁张开腿跨坐在颜礼身上,略微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颜礼,又伸手用一指轻轻挑起颜礼的下颚:“白日是道貌岸然的君臣,但夜里…夫君想如何惩罚朕?”
“…你真是越发坏了。”
四目相对间,二人总容易火花四起。
颜礼撬开淮宁贝齿撷取他舌尖时,心下也一阵庆幸自己早就吩咐过他二人在此休息时外头的侍卫侍从都离远些,不能靠得太近,不然现下如何能够任他肆意妄为?
黄昏日落,残阳似血。暮色宛若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随着日落西山一点点沉淀下来。远方枝头挂着一轮红日,透着一股如水洗般清澈明亮的美。
和安只记得陛下被国师抱出湖心亭时,整个人绵软的不成样子,身上本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华服看起来也比晨时他伺候淮宁更衣时要松垮了许多。
而早就备好的晚膳温过好几次,可回了大殿二人并不宣用膳,反而又意犹未尽的关门进了内阁中。
最后以国师吃饱喝足陛下体力不支结尾,而国师出来命人去准备一碗清粥时,侧脸上还留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
远方天际有叫不出名字的野鸟飞过,而五光十色的霞光渐渐暗淡了下去,由最初的耀眼夺目的深红转变为了绯红。最后那一抹余光全然消失的时候,本是温煦的浅空也蓦地变得深沉起来。
淮宁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下感叹颜礼果然是琐事缠身,应要晚些时候方才能处理好一切,赶不在黄昏时回来陪他一起用膳了。
直接到落日彻底沉没,暮色降至,晚霞的余晖像在空中劈开一道口子,露出有些深蓝的夜空幕布。身边有微风轻轻拂过,减去身上不少燥热。
淮宁回神望向底下同他议事的几位大臣,抬手示意他们跪安。
当大殿重新归于平静时,淮宁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今日不知不觉又是流连案牍整日,倒是有些突如其来的头晕。
淮宁闭了闭眼想要自己缓过这一阵不适,方才不得放松时并不觉得,这下突然放松下来就觉得很是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