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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宁微微抬起头来戳了戳他的额头:“好啊你,都不曾将此事告诉朕。”
“有川儿便已足矣,再说了,澈安不怕再有个小的,一碗水总会有端不平的时候吗?”
淮宁略微沉吟,认认真真的思索片刻:“朕有信心能做好一个公平公正绝不偏心的好父皇。”
“那可没机会了。”
颜礼狠狠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澈安拟立太子的人选,可都想好?”
“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从前你心中本也属意于骁儿,我也曾对你说过,其实川儿未必就是十全十美要做这储君的不二人选。若骁儿才能更为出众,这日后大权不一定非要掌握在你我二人的亲生骨肉手中。”
可淮宁突然轻叹一口气:“朕找过骁儿,旁敲侧击提及过此事。”
“嗯。”颜礼握了握他的手,示意淮宁继续说下去,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淮宁的下文。
“骁儿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朕的本意。他认为自己天资不足,诸多方面缺乏果决,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是君王之大忌,可骁儿对朕直言,他最大的毛病便也在此。”
颜礼勾了勾唇角,心中一片了然。
淮骁是何等聪明的人,而他此言便是表明自己绝无半分想要那太子之位的心意。
“骁儿只言他的性格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他掌权,反而容易被迷了双眼。只有自己身为人臣,方才能让自己的才学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听后颜礼若有所思的思忖片刻,断断续续的柔柔吻着淮宁的脸颊:“若是你心意已决,早些立川儿为太子也再好不过。”
他摸索着淮宁的骨节,凑在他耳边低语:“这样一来,便也能早些算断了你还想要再添个孩子的心思。”
淮宁有些为自己打抱不平,反驳道:“倘若是公主呢?”
谁知颜礼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公主不好。”
淮宁知道这人并非是重男轻女,只要是他二人的孩子,他都会一视同仁,一样疼爱,都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如此一来必当另有缘由,淮宁随即开口道:“何出此言?”
“眼下大淮和西域虽然都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可有些事不得不未雨绸缪。就以那时候的北疆来说,公主不过只是利益相争和成王败寇的牺牲品,迫不得已的联姻,身不由己的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共度此生。”
他摇了摇头甚是惋惜:“若真是公主,必然会日夜担惊受怕,害怕我们会保护不好她。可皇子不同,铁骨铮铮,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战死沙场,也是家国的荣耀。”
这人目光长远,但淮宁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考虑的那么深远。如今并非是时局动荡岌岌可危之际,可往后的日子谁又能说得清楚。
便是珍惜眼前人,尽力让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再受战火荼毒,与心爱之人携手一手,已经是最为美满幸福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