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照在床上。睡在卧室地板上的黄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睡地板是他曾在监狱里养成的习惯,哪怕已经出狱多年,这个习惯他还一直在保持着。之前也有好朋友问他,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还是习惯睡地板。黄殇只是笑了笑说,这样也好,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永远记住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
伴着太阳的升起起床,这也是那时留下的习惯。黄殇一直认为这个习惯很好,这让他比别人能更加的珍惜时间。
醒来后的黄殇把地板上的被褥收拾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后,开始了体能训练。黄殇在家里专门装修了一个健身房。杠铃、哑铃、沙袋,有关健身的器材里面几乎全部都有。不仅是家里,他的酒吧,他工作的地方都有。每天早晨一个小时的训练,他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训练结束,卫生间里,黄殇用冷水冲着凉。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他那健硕的麒麟臂仿佛拥有着捏碎一切的力量。在那饱满的胸肌和刀刻般的腹肌上,一道道刀疤和伤痕都暗示着他那不同常人的经历。
对着镜子,黄殇紧紧地盯着自己左边胸口上的一个类似由天使的翅膀和镰刀共同组成的纹身。多年前,这个标志曾让他引以为豪。那时的他还在为国效力,一个又一个罪犯、凶徒,只要被他们盯上,最后都将被他们绳之以法。胸口上的两道刀伤,肩膀的一处枪伤,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对于黄殇来说,这就是他的军功章。黄殇厚实的背肌上光滑如初,那是因为无论在战场上,还是行动中,他都是勇往直前,从不曾后退的证明。
如果说黄殇胸口的纹身代表着他曾经的荣耀,那他腹部右侧的纹身则是他的耻辱,是他对自己冲动的惩罚。黄殇在腹部右侧刀疤下纹着“贰区壹号”四个大字。二区一号是黄殇曾经的牢房号。镜子前,他用手抚摸着它,在监狱的情景也犹如电影回放般出现在他眼前。
洗漱完,打开衣柜,所有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成一排。
衣柜是一个男人生活的缩影。整齐的排列,可以看出黄殇对于自己生活的自律。所有的衣服都是成套的存在,不论是休闲的运动装,还是商务套装。这既是一个男人品味的象征,同样也告诉了别人,这个家里缺少一个女主人。一个男人,少了另一个人在他身旁指导,所以对于他们而言,买衣服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套装。让你在选择穿什么衣服时,省去了思考如何搭配的麻烦。
一件白色衬衣,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西装,外加一双棕色的休闲皮鞋。在选择领带时,黄殇犹豫了一下。今天是太阳花孤儿院为了回报那些捐助者进行的文艺汇演。黄殇除了作为嘉宾被邀请以外,更是答应做他们汇演的调音师。思来想去的他感觉没必要穿的太过正式。最终拿在手里的领带还是被他放了回去。
地下停车场,黄殇选了一辆黑色的本田车,便向着汇演的地点驶去。
堵车,是所有上班族共同的痛。尤其是在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恰逢上班的时间点,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活像一只只趴在海滩上的龟,一个个慢慢地向前挪动着。
“ice,有没有更方便快捷的路?”车里的黄殇问。
ice,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东西。确切一点的说,它是一个系统。一个由黄殇公司独立自主研发的智能的网络办公管家系统。这个系统就安装在黄殇的手表内。目前这个系统还属于测试阶段,只有中华神盾的三个高层才拥有使用权。
“是的,老板,ice正在为您规划路线。”车内传来ice那冰冷的电脑和声。
ice一边通过云计算,为黄殇接下来的路程规划合理路线,一边主动的链接上了车载系统和他的手机通讯设备。ice只所以能够被称为智能办公管家系统的核心在于从某种程度上,它拥有了自主意识。所以它能够在没有主人命令的前提下,自主的选择和从事有利于主人的工作。
短短几秒钟之后,一条经过删选和规划的导航路线已经出现黄殇的汽车导航上。行驶最终的目的地停留在了北五环外的一家酒店。它正是今天太阳花孤儿院汇演的地方。
“老板,是否需要我再确认一下今天演出需要的设备?”ice依旧用着它那电脑和声说。
“ok!”黄殇的话音刚落,透过黄殇的手机微信,ice已经开始和每一个供应商确定演出设备的情况。
驾着车,黄殇直奔着目标而去。一路上,ice还不停的为黄殇语音指挥着。
“如果你能在四十五秒内赶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你就可以少等一个红灯。”
“前面有条小路,只能容纳一辆汽车通行,选择它可以缩短两分钟路程。”
……
在ice的指导下,黄殇很快的来到了汇演的现场。一路上的风驰电掣,也引来一位又一位司机的停车侧目。
临下车前,黄殇说了句,谢谢。他还玩笑的说,ice,为什么你电脑模拟发出的和声是女性的。ice考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可能你的领导认为你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最后它也不忘对着黄殇夸奖的说,你的车技非常棒,因为按照计算很少人能够跟得上我指挥的节奏。
太阳花孤儿院是一所由个人出资的民办孤儿院。到现在为止,已经办了十五年之久。目前,它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还是社会大众爱心人士的捐助。这所幼儿园里,目前还有150多个孩子。
现在的院长柳院长是这家孤儿院的创办者,第一任院长的女儿。前几年,已过不惑之年的她放弃了所有生意,全心的投入到了太阳花的经营之中。
三年前,黄殇无意间知道了这么一所孤儿院后,从此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做义工。只要他在北京,哪怕事情在忙,即使周末只腾出一两个小时,他都会来这里看望孤儿院的小朋友们。黄殇每年都会给这所孤儿院捐款,多的十来万,少的时候两三万。自从黄殇来到这个孤儿院后,连续三年,他们每年都会收到一笔两百万的匿名捐款。
当黄殇驱车赶过来的时候,柳院长早已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看到他走过来,柳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柳院长前去迎接,不是因为他每年的捐款。柳院长是从心里真心喜欢黄殇。在她耳边也常常听到别人对黄殇的闲言碎语。大家知道黄殇开了一间酒吧,有人说他坐过牢,也有人私下说,黄殇在道儿上被人叫做“平西王”。传言是否是真的,柳院长不愿意,也懒得去考察。因为黄殇在孤儿院做的事,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小黄,今天又要辛苦你了。”柳院长很客气地说。
为了今天的汇演,柳院长特意染黑了那早已花白的头发,并且还特意佩戴了一副花镜。
“柳阿姨,您客气了。”黄殇说着还转头四周看了看问,“那些音响设备都送来了吗?”
“送来了,已经放到演出会场了。”柳院长一边说,一边带着黄殇来到了休息室。
这次演出是孤儿院为了感谢那些捐助人特意办的。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并不多,所以每个人都比较忙碌,很多人也都是一人身兼数职。按道理黄殇作为嘉宾,应该是坐到台下看演出的。只是他们的人手太少,实在忙不过来,所以黄殇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调音师的工作。
黄殇并不是专业的调音师,但对于一个酒吧老板来说,鼓捣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毫不谦虚的说,他比大多数专业的人士都专业。他不但充当调音师的工作,这次汇演所使用的所有音响设备,也全都是黄殇赞助的。
汇演开始,每一个参加的小朋友都登台表演了自己的拿手节目。汇演结束,在后台拍照环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想把自己手中得到的鲜花,献给黄殇。
午饭时间,黄殇并没有留下来用餐。他接到了好朋友唐明的电话。电话里唐明很着急,让他演出结束后赶紧来他工作的医院一趟。与柳院长做了个匆匆的告别,收拾好东西的黄殇便走出了酒店大门。
“黄先生——”一个嗲嗲的声音,一位漂亮的长腿美女,突然在黄殇的身后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