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后,钟蓝玉不是替许悠年给贺云帆送个午饭,就是往宅子里送个礼物,说起来全都是夫人准许了的,自然钟蓝玉也卖力给许悠年讲了许多备考要点,二人合作愉快。
几近完美的事态发展崩盘在三天后,贺云帆在外应酬喝醉回家,正撞上讲完课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钟蓝玉。
梁叔兰姨一接到醉醺醺的人便在玄关喊夫人,许悠年钟蓝玉一下楼便见到贺云帆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地坐在餐桌的主人位上,一脸正经。
许悠年哪有应对他喝醉的经验,这位大老板还真是玩儿得挺花,一见穿着小白兔毛绒居家服的爱人便清醒了似得招手,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与平时无异,张嘴却是分外羞耻的一句:
“好可爱的小兔子,过来抱。”
许悠年后悔地想这破衣服早不穿晚不穿非得今天穿!活该!
“那个。。。。云帆,喝点水吧。”
许悠年尴尬地上前,但也不敢靠太近,因为旁边钟蓝玉的脸都气绿了。
那醉鬼碰到玻璃杯却迅速弹开手,沉声不满道:“烫,你这小兔子怎么当的。”
你全家都是小兔子。草。
“。。。。我兑点凉水。。。。”
“不喝,胃疼。”
“。。。。那你要做什么,你说。”
“过来给我抱,我说了的。”
梁叔一行人非礼勿视,眼神能瞅那儿瞅哪儿绝对不看小兔子和老醉鬼,钟蓝玉一双美目此时恨不能发射冷箭,剥了那身碍眼的假兔子皮。
许悠年背过身求神似得对着钟蓝玉痛苦作揖,意思是他也不想背叛组织,但无奈只能身在曹营一把,而后壮士断腕似得凑近眼神都对不上焦的人,勉强一笑:
“走呀,上楼吧,大家也要睡觉啦。”
贺云帆的酒气难得如此重,许悠年只觉得光是靠近着闻都能染上几分醉意。那人目光像潋滟一层湖水春色,盯着他看的时候眼底愈发泛红,凝视沉默着似在确认他的身份。
许悠年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惹醉鬼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昏话。
一个腾空,他竟是被人打横着抱了起来——贺云帆醉了不假,但步伐忽而稳健有力,一口气爬上楼梯踹开主卧室的门,一个勾脚又给门从里面踢上了。
这动作快的,仿佛一道无声而有力的逐客令。
一直被忽视的人气得肩膀都在抖,原是谁也不敢上前得罪这位钟少爷,但梁叔早已洞察了贺先生所想,礼貌得体地上前问候道:
“钟少爷,司机已经在门后候着了,您是回老宅还是。。。。”
钟蓝玉咬咬牙,回过身眼眶竟微红,他不甘地喊了声梁叔。
“钟少爷,先生说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希望您也能早日放下。”
他知道贺云帆对谁都如此,哪怕是当时如日中天的贺氏集团,繁荣盛极的贺氏家族,又或是血浓于水的父亲兄弟,贺云帆皆是说割舍便割舍,何况他一个学生时期没挑明关系的懵懂初恋。
但这么多的无所谓中,总归有一个特别的。
被他抱进卧室的许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