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如期而至,余嘉宁的磨人病痛也几乎痊愈,刚好赶上各家如火如荼地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做准备。
其中最兴奋的当属许悠年贺云帆两口子,两人的生活经历虽是驴唇不对马嘴,但竟都同病相怜地从没有过过一个好年,两人在饭后散步聊天的时候谈到过去的新年都是怎么过的,能够回应的自然只有相顾无言的诡异沉默。
一阵凛冽寒风扫过,两个长大的小可怜又好笑又心疼地紧紧抱住了对方,许悠年笑得肩膀都在抖,说我们俩怎么好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可怜小狗啊。
贺云帆给他摆弄围巾帽子,边被他可爱的言论逗笑认同地说那可不就是吗,还好我们是两只小狗,加上大头有三只,一家子多暖和呢。
事实证明跟可爱的人待在一起也会被感染可爱,贺云帆很满意自己现在越来越像许悠年的语气想法,整个人从内到外地散发着年轻的朝气蓬勃,连顾枫都说他最近老树发新芽,嫩得可怕。
总算能脱离面和心不和地虚与委蛇,贺云帆直觉这个新年会非常难忘。
原先的他总在用一切向好这样的话来激励自己,哪怕他其实并不相信身上流淌着贺家血液的孩子会真正得到幸福。
最是天之骄子,亦是满手腌臜的见不得光的存在,贺云帆曾瞧不上的一切,也几乎全都在争名逐利的过程中亲手过了一遍。
他庆幸是在风平浪静后爱上许悠年,他像他新生后第一份见面礼,亦是他最完整的新生。
“结婚第一年的新年,其实有很多讲究的。”贺云帆忽然说。
许悠年不大懂这些,但对这事儿难得认真上心,眼前一亮地起身道:“不然我们问问兰姨梁叔,该有的礼数要不要走一走呀,一辈子就会这么一次,可要认真点呢。”
“问那二老做什么,我懂。”
贺云帆笑着将人拉进怀里,可不愿意才洗香香换上新睡衣的小夫人轻易出了这扇门。他说什么许悠年便相信,欢欣雀跃地亲了贺云帆下巴一口,崇拜地搂上自家爱人的脖子夸赞说老公懂得好多呀,天真劲儿多少有点让人心疼了。
贺云帆心里一软,搂着人心猿意马地想着刚刚下发的研究生初试成绩,他怀里这位宝贝可是A大经管专业的初试第一,明明是双商与颜值齐飞的厉害角色,却在他面前总是傻乎乎的可爱,从不设防。
“当然了,老公什么都懂。”
很可惜,贺云帆并不会因为小夫人的过度纯真浪费为自己讨好儿的机会,
“我听人家说,结婚第一年的夫夫晚上都要在自己家单独过,白天没什么讲究,但晚上十点之前一定得回了自己的卧室不见外人,同饮食同沐浴不算完,还要贴身地睡在一床被子里数过零点,才算圆满的礼成。”
许悠年光是听着这画面都面红耳赤,缩在被子里脸色像被催熟的水蜜桃。
“真的吗。。。。这么具体啊。”
许悠年小声地问出口,看上去却无半点怀疑迹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贺云帆,真诚发问,
“那、是只有除夕,还是大年初一也。。。。。”
“当然是都要,一年的最后一天和头一天,意义同样非凡。”贺云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赶忙不动声色地补充道。
许悠年勾勾他的无名指拢进手心里,一个若有若无轻柔的吻落在了贺云帆的唇间,只见面色泛着粉的小夫人满眼羞涩地望着他,略长的柔软发丝别到耳后露出清秀的眉骨,朱唇轻启道:“都听老公的。。。。。”
“我好期待呀。”
整日在温柔乡里浸着都没对这人的娇羞模样免疫,只此一句,贺云帆忽然就感觉血气开始往上翻了。
除夕当日,许浣玉陪顾枫去了顾宅陪爷爷奶奶,二老早早地就做好了丰盛的一大桌子菜盼着两个孩子过来团聚。
车一开进这条巷子,许浣玉就瞧见大门口穿着长款羽绒服,戴着他送的红色羊绒围巾的老两口儿。
心下感动温热之余,许浣玉更为爷爷奶奶的身体健康着想,一个劲儿说人岁数大了受不得风,催促着顾枫赶紧开。
“别担心宝贝儿,他们二老的身体素质估计比你都好一些。”
顾枫摇摇头笑道,许浣玉却还是放心不下。
偏头时,顾枫瞥见许浣玉脖子上那条昨日自己亲手戴上的翡翠坠子,满意非常。
鲜花美玉全都应该对着心尖儿上的美人双手奉上。
于是,他决定停好车第一件事就是亲许浣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