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顾家的新年气氛有种“这边风景独好”的意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齐了贺云帆贺笙贺婉三人坐了一桌,许悠年觉得自己真的非常了不起,毕竟上一个能做到这事儿的还是贺晏清呢。
贺婉因着上回酒吧的事情还躺在贺云帆的黑名单里,因而姐弟俩见面算是为了许悠年破冰,很有良心的小孩儿也早就跟贺婉将事情交代清楚,把责任全都揽下,希望姐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但维护自家老公之心昭然若揭,只得到贺婉一个白眼一声叹气,揉揉他的脸说恋爱脑可怎么办的评价。
许悠年美滋滋地收下美女姐姐的新年礼物,跟贺云帆显摆半天贺婉亲手给他戴上的玉镯子,但贺云帆难得没生气吃醋,反而气定神闲地点点头说戴上就别摘了,那是老贺家唯一一位跟老太爷真心相爱且相守终生的太奶奶传下来的,几经周折到了贺婉手上,是因为这几代贺家男人不争气,都没个留得住老婆的。
“那那那我也不敢要呀!”
许悠年大惊失色撸起袖子就要将镯子脱下来,吓得小人儿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却被贺云帆攥住手腕阻止动作,贺婉也在同一时间发出拒绝的声音。
“别害怕,这不是给你的压力,好好戴着就得了。”
贺婉微笑着揉揉许悠年的脑袋,温柔的眼神转到贺云帆那边就变了味,警告道,
“这压力应该贺云帆有才对,只要看见镯子戴在你手上,就要他想想贺家祖祖辈辈愚蠢的男人是如何失去老婆的,看他如何珍惜你了。”
沉着冷静的贺云帆必不能白白吃瘪,不服输地搂着许悠年让人坐大腿,握着小夫人已经戴满了红宝石戒指和求婚钻戒又加个翡翠镯子的白嫩小手,满意地端详道:
“还有什么能送许悠年的传家宝没有,我们都要着,姐送什么我们戴什么。”
贺笙才挂了电话从院子里进来就听见这话,无语地白了贺云帆一眼:“财迷疯吧你。”
“财迷疯也比气跑了老婆,又去谈个岁数能当自己儿子的强。”
贺婉毫不留情地朝着亲生大哥最痛的地方下刀子,反正他们终于不需要假惺惺地装和平了。
“那不知道贺大小姐贤婿何在,还不快带来让我们见见。”贺笙面无表情回敬。
“见个屁,你怎么没带余小少爷给我们见见,人家不愿意是不是?”
贺婉气恼道,
“叫你缺德辜负好人家的男孩子,我看这回八成是遭了报应,余嘉宁也把你当消遣吧?”
“不劳您操心,被当消遣还是一蹴而就不负此生都是我乐意的。”
“你特么倒是乐意,人家爸妈能乐意水蜜桃似得小儿子跟个老男人!”
“贺婉你别太过分啊,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吵,没意思。”
“我想和你吵?你那意思是我想和你吵吗?”
“。。。。。。我没那意思。”
许悠年在一旁眼珠都看直了,果然贺家兄妹吵架连开场白都不用,只要看见对方一个影子就能随意发挥几千字。贺云帆揽着他的腰不让许悠年下去掺和,自己饶有兴味地在沙发上搂着小宝贝儿看戏,殊不知下一秒战火就引到了自己这边——
“你以为贺云帆是个什么好东西,成天净知道骂我。”
天地可鉴,贺笙的脾气在遇到余嘉宁之后正以全面崩盘之势减弱,就连惹人恼火的方式也都转变为慢悠悠的阴阳怪气,他瞟了眼那边隔岸观火的贺二少爷开口道,
“装病装柔弱,装多愁善感,骗取夫人同情心,利用对方的好心,我学他这样就好了?”
人都一样,被人说到无中生有的缺点还好,若是正中靶心被吐槽,破防的速度将会非常之快。
贺云帆咬咬后槽牙狠声道:
“我特么今天喝死你,贺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