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工作嘛,打谁都是有定数的。不过我早就不用师傅的那种格斗技了,现在是开机甲的。”
“哦,这我倒不知道。为什么不用呢?”我还是对阿喀亚斯十分尊敬的,他宽厚和严格并施的教学方法就像那种理想的老师一样。可我只在他的道馆里学了三年而已,真可惜。
“那种技巧啊,也就打打街边的械斗有点用了。我可没有他那么强的魔法,要是真的去冲那些机枪堡垒,那我就变成马蜂窝了。”我想到了一个词,“麻瓜”。
“师傅他还好吗?现在应该也要四十了吧。”
“好啊,刚才还给我打过电话呢,只是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家里有矛盾了吗?不过他不是应该没有结婚的嘛。”
说到这穆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师傅叫我去会所那边报道,我忘记了!”他双手覆面,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这时从后屋传来小小的脚步声,这里还有别的人住的吗?是一个黄色头发的小女孩,嘴角还流着口水。她好奇地看向我,然后走到穆勒腿边双手抱住小腿,像是被我的面具吓到了一样。确实像那种电视上的变态杀人魔一样啊,我当然明白。
“这是谁?你的妹妹?”我大学时没听说过穆勒讲起过家里的事情,只有他因为比较迟钝而让家里人很着急的逸闻,不过熟悉他的我看来他并不是那样子的。
“啊,想起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她?你是我信得过的朋友,我不会在意你之前的那件事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对这个动作感到一些顾虑。
“先说说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吧,我不接手无根无底的东西。”
“她是我在那边岛上见到的,那时不是跟你去营地嘛,看到她坐在墙角哭就有点不忍。好像是帝国那边的小孩吧,我就想先收留一下她,结果就带回这里来了。”
“真是有善心啊,确实有很多被直接遗弃在有人地方的事情,只要打起来,那就会发生这种事。我也不评价什么,那么还是那个约定,如果你或者“奇美拉”死了,那我就负责处理你们的后事。”
“嗯。”他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背,她有点惊讶的张嘴,好奇地看向我。“听这个大哥哥的话。”
“她会说话吗?”
“不,她好像有点痴呆的样子,我觉得是被炸弹震了脑袋之类的事情干的。”
正说着,她突然害怕地躲到了穆勒背后,沙发的后面探出头来。
“唉,不管怎么说,你的那个面具还是太吓人了。没有想过摘下来吗?脸上的伤也该好了。”
“不不不,这样其实挺好的,没有人会记住我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具。”我笑着指向它,他是能透过没有遮住的半边脸看到我的笑的。
穆勒已经先行离开,我牵着这个小女孩的手,突然发现不知道她的名字。有点难办了,不过比这更难办的事情就是怎么样照顾她的事情,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揽下了责任,但是这次到西江的事情办的十分糟糕,对方拒绝合作。我感到有暗流正在涌动,不只是我们。
两件事,我看了看时间,下午时分,先去见见“833”吧,顺便理一下头发。约一个小时后我到了北海区,沿着环区公路飞驰,在东川的边境管理前方驶入北海区,照着传感器里记录的她的新居驶去。
街边一个平平无奇的理发店,炫目的灯在吸引着路人和顾客的眼光。我掀起门帘走了进去,正好有一位顾客理完发准备离开。
“欢迎光……哟,看来是新客人啊。”我能够感受到面具下她的微笑。
金色的头发不断从我的发尖脱落,从遮身布上滑落下去。身后的她戴着微笑的面具,默默地用剪刀为我修去每一个微微卷起的角,以前的时候她经常为我这么做。
“可以点支烟吗?”
“当然不行,会起火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轻轻松松。”
“一个人挺无聊的吧。”
“是啊,准备招个助手照顾生意。”
“不想回去做我们命中注定的工作吗?”
“不想。”
“哦。”我用视觉系统看向镜子中的那张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面具一样——哦对,那就是面具。“戴着面具给客人理发很奇怪的吧,而且你脸上也没有什么问题,比我好看多了。”
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稍微慢了一些。
“你知道的吧,我以前就是用手上这个东西割开了很多目标的喉咙,你也不要多提那些事情。”
“一如既往地冷淡呢。不过给我一个理由,我就不会再问那么多。”我带着一点笑意这么说,她自然不会生气,而会乖乖和我讲起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