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太敢……”
“我这几天应该都是在旁边一户人家里面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山上有温泉,那些蓝精灵刚出来的时候就是在那边受洗的。只是我还没有走到那么远的地方,没时间啊没时间。”我哼着歌就往外面去了。
“嗯,嗯,懂了。”解决完这个问题之后她拿起我的文件开始做起记录来。
“所以你认为魔法这个‘物质’的系统是和我们的新式物理理论相似的吗?”她看了我关于一些魔法现象的笔记和推论说道,脸上还是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啦,不然人们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地控制着魔法的使用呢?”我将一只手撑在她的桌上自信地说道。
“这应该只是一些推论的结果吧,没有什么实际支撑的实验之类的吗?”
“以前让小d帮我做过一些实验,不过还是得不出有效的结论。”
“所以我说啊,难道你们没有担心过所有人都在使用着这种不稳定——应该是指没有形成严谨的体系——的能量吗?以前那么多次的魔力崩溃的原因都还是扑朔迷离的。”
“对啊,所以我就是想要根据我的推论来建立起一个有一定说服力和证明的‘魔法系统模型’嘛。而且再说了,难道你们不承认这种东西的存在和它带给人们的便利吗?”
“可是这种东西就像以前的核技术一样,在没有完全认识透彻的时候就投入使用,出了那么多起的大事故。我认为这种东西的使用应该慎之又慎。”
“那你应该和那些用魔法的人说去,而不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给我们科学的小数点后多少多少的位数进行修正或者在最后一位的后面添加上小数点。”我夸夸其谈地说道,看看这样能不能激起她的情绪来,东云博士平时还是太“安分守己”了,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这是不太好的事情……吧。
“不过你写的这些东西里面确实有一些有特点之处的,”她用教授一般的笔触在我的那篇可以说毫无逻辑的论文上写着一些学术系统中的简笔符号。“有些事情可能是当初的疏忽下发现和形成了规则,不过即使问题没有解决,要想要证明你的想法,还是需要一些叫做‘证据’的东西的。”
“我只找到了这个。”我回到座位上翻开了我的笔记本,从末页父亲的照片下取出了那株已经枯萎的血玫瑰,可即使这样,在我的末页上还是沾上了细微如丝一般绯红的痕迹。
“这个是什么?”她打开抽屉拿出手套戴上之后把这个像是标本一样的东西捧着放到工作台上,将显微镜的推杆推向这边来放在照明下观察。“看起来好像……不对,这些细胞好像不是植物细胞,更加接近动物的细胞,但是彼此之间接触和形成组织的形式却有些过于有规律。这朵花真的是花吗?”
“这就是我找到的可能关于魔法的事物,甚至我可以说……嗯……我亲眼见到了这种植物与魔力之间的反应。”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于是我跟她大概形容了在我和小d遇见那些东西时候见到的情形,不过省略了和那个挥舞着镰刀的红发少年的经历,因为感觉还是不要在他表态之前将他的存在暴露出来,要对神鬼之事带有一定的考虑,在走上这条路之后我就在这方面谨慎了许多。
可问题就在这里。在这里的人只有东云——当然还有那个小书虫——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可是这种事情也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吧,它们之间发生反应的原因你应该也不知道吧,也许只是电影里面那种为了衬托美感而有意设计的形式而已。”她接着对我的文段进行着总结,包括这些花易损和快速衰老的特性和一些比喻成人类死皮的外观形容。
“所以说啊,我在意的不只是这一点,这种花似乎只在这片大陆上生长着。而且这个大陆你也知道的,和魔法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种花,有种子吗?如果可以试着人工栽培一下的话可以更方便研究的。”她用消了毒的镊子在干瘪成一层皮的表面上拨弄寻找着。
“这个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我大概检查过一些,这种花好像没有种子的样子。”
“还有别的这样的样本吗?”她将这个东西取下一部分制片之后还给了我,把显微镜架推回了原位。
“有啊,难道你一路走过来没有在路边看到过一些比较鲜艳的颜色吗?别看它现在是枯黄的样子,本来的颜色是很显眼的。”
东云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以为那种东西只是垃圾袋之类的。”
“在没有高度文明的地方怎么能看到那种东西嘛。”我笑着说道。
在地下没有钟表,认真起来也没有闲心去亮起哪怕一次手机屏幕的情况下,生物钟是最好的时间指示器。地下室休息的时候有几点好,首先就是安静,只要上面没有人闹腾的情况下简直比睡在炉子里还要安静,只是厕所可能要修一修了。
在深夜不知道是不是被滴水的涟漪影响到的我忽然就醒了过来,摸着黑想了办法接住洗手池滴下来的水之后正准备回到床上,却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我。我打开观察窗口想看看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里会不会有什么反应。果然比起之前几次观察到的情况,那束光看起来更加地活跃了起来。
我的手搭在了门的把手上,从储物间盒子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锁,这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行动,可是我似乎就是想要这么去做。不去接近恶魔,怎么能够认识到相关的知识呢?我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冒险之处,被激怒的恶魔可能直接破体而出将我们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扯成碎片。
我扶着印象中的橱柜的边缘摸到那个躲在墙角的女孩面前,那两道光不是我猜测中存在于双眼中,而是在她的两只角上,发出像是鬼火一样淡蓝色的荧光,可是应该没有磷那种物质的存在才是。她似乎在被折磨着,全身蜷缩在墙角啜泣着。
“你还好吗?头还疼吗?”出于安慰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我们就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我有点犹豫地慢慢伸出手去,想要试探一下那束光的虚实,可是在我快要摸到的那一瞬间它就熄灭了,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害怕地马上起身后退,甚至不小心撞到了橱柜,还以为直接被连腰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