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效仿,这把火点得好!第一步旗开得胜,连农村都动武了,农民进城搞武斗,可是新鲜事物,定让王闯、陆文逊设法把这批愚民收拢到自己门下。”
刁锋担心地:“这样乱下去……”
“越乱越好。”赖青说:“不乱,能全面夺权?不乱,王闯能在陆文逊策划下攻城掠地,迅速扩大地盘?汇江各派组织,能与其匹敌怕为数不多了。”
刁锋见赖青夸奖,受宠若惊,忧虑地:“听说彰州方面叶辉被对方步步紧逼,连连退却,几无藏身之地,万一……我们又鞭长莫及。”担心地拎了拎又恢复了油光贼亮大背头,直视赖青。
“这事,我早有安排,只是他口碑太差,光足有一个排的女人,还不被民愤淹没?”赖青说:“彰州地盘决不能丢,必须再拉他一把。”说着,心事重重,显出爱莫能助之色。
赖青担心是有原因的,叶辉劣迹甚多,尤其当年小霞丈夫把叶辉捉奸在床,如今,闹得沸沸扬扬,防人之口甚于防川。现在,正如刁锋所讲,处于游击状态,几成无国之主,人心项背,难挽狂澜,已无力收复失地。不由自语:“要能给叶辉送些有杀伤力炮弹,引开视线,也许还能扭转颓势。”
刁锋两眼眨巴了阵:“有现成的靶子,不知可有用场?”
赖青心头一动:“讲。”
刁锋说:“当年漏水河大坝事故,不是把肖冰下过狱?后虽*,当时可说水淹七军,下游一片泽国,人死房塌,人们至今提起,还咬牙切齿,肖冰既是惟一水电工程师,她能摆脱干系?如今又是走资派,郝辛远在新疆,了无对证,若能揪去她,把水搅浑,还可借机敲掉姓刘的一员干将。”
赖青一听,喜不自甚,真是愚者千里也有一得,刁锋还真出徒快,这步棋其妙无比,夸奖说:“宦海沉浮,你出息多了,若如愿以偿,我想,这汇江大局胜券在握,不过……”赖青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还掀不起巨浪。”
两人费尽心机,一时相对无言。
刁锋一拍大腿,眉飞色舞:“有了。”
赖青怔怔看着他,象不认识似的紧盯不放,急不可耐等下文。
“我听说,当年死伤家属及淹没房屋土地群众,有人旧账重提,找叶辉讨说法,咱暗中派人,鼓动他们进城,把肖冰揪去,陆文逊与叶辉交情,让他准备好材料,怕比我们想象的杀伤力更大,他清楚怎样加到肖冰头上,来个偷梁换柱,她不就成了叶辉替罪羊?时隔多年,群众又不明真相,这把火一点,怕连太行山都会熔化。”
赖青好不快活,积存在心中多日疙瘩,终被化解:“真乃心中所有,语中所无,这才叫一箭双雕,既解叶辉之围,又剪掉姓刘的羽翼。”说:“得先给叶辉透个信,让谁去发动群众,如何作肖冰单位造反派工作?”
刁锋大包大揽:“这事我来办,大哥你只管稳坐中军帐指挥就行了。”
回到家里,刁锋把他和赖青解叶辉困境办法,让心腹转告叶辉。
叶辉正处绝境,似跌进脏水坑里抓到根烧火棍,感动得呜呜大哭起来。
叶辉意识到末日临头,边流着激动的泪,边写了封信。说是信,其实是效忠书:“部长及书记大人如能帮我度过此劫,似再生父母,将涌泉相报,鞍前马后,愿随终生。”……
十一 鬼蜮失灵,刁锋计谋落空 忍心抛饵,东窗暗施秘策 52
然而,刁锋暗中去水电局点火,却碰了钉子。一方面,苟仁胸无点墨尸其位,又霸气十足,四清回到单位,一劲儿找赖青想翻案,人们早恨透了他。肖冰平时人缘好,尤其对分来的学生,为使他们能尽快独挡一面,以传帮带方式,悉心指教,在群众心目中,她不是什么领导,更象位大姐姐,单位上下人等,早已用大姐一词,替代了对她的称呼。尤其她常年吃住在外,每项工程,身体力行,几次晕倒在水利工地上。哪儿一有问题,全揽到自己身上,常感动得下属流泪。尽管这次运动烈火虽猛烈,苟仁虽卸任,却成了众矢之的,肖冰似置身其外,少有人问津。
后来,跳出个叫平常的职工,来向肖冰叫板,才引起事端。
起因在一项工程上。连测量都懒得爬坡的平常,就让人放了线,多亏肖冰发现及时,没酿成恶果。
以此为鉴,肖冰让技术工程科讨论学习了几个晚上,肖冰谆谆教诲:学水利专业,就得抱定颗吃苦准备,水利无轻活可言,坐在办公室纸上谈兵,是搞水利者大忌,正如学地矿的同志,常年钻在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为防野兽出没,有时不得不将帐篷架在两树之间就宿,他们用默默奉献,为祖国寻矿探宝,造福人民,舍弃城市生活及家庭温馨,吃干食,饮泉水,其艰苦,让人难以想象。和他们相比,我们幸运多了。
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但平常人品与素质,是个低能儿,对肖冰及众人苦口婆心,不但未能省悟,怀恨在心,趁*之乱,泄心中私愤。以他为首,拼凑了几个吊儿郎当人,组成了个“换新宇”战斗队,去揪肖冰。几个人装腔作势冲去,没到肖冰办公处,就在广大干部职工哄笑唾骂声中灰溜溜跑掉。
刁锋一听,不由愁上眉稍,此关不克,不仅解不了叶辉之围,无法向赖青交账,更清楚绝大多数干部站在姓刘的一边,只是没能做到未雨绸缪,只知文斗,忘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名言,手无寸铁,终被陆文逊策划、王闯披挂上阵,横扫千军,各个击破。
但攻城易,攻心难,虽摧垮了不少组织,并不等于征服了人心,一有风吹草动,形势有异,会象春天遍野花草,拨地而起,支持姓刘的势力会一下把他们压垮。王闯虽号称十万大军,不乏地痞、碴滓、乌合之众、亡命之徒,真能摆上台面的,为数有限,到时武斗一旦受控,可说以卵击石,难找出几个有头有脸被社会认可且又服众的人。因此,决不可让对方有喘息之机。
刁锋在室内苦思冥想,见赖兰问,把来龙去脉说了下,无奈地:“彰州叶辉危如垒卵,咱哥那里,我拍着胸脯打了保票,正等候佳音。”
赖兰自报奋勇:“我再去找下王闯?”
刁锋有几分醋意:“没看王闯那双眼,恨不得象X光,把你全身穿透看个够。”
赖兰不满地:“我到是好心作了驴肝肺,你不放心,怕沾老娘便宜,我还懒得去见那个‘三寸钉’呢。”
刁锋忙讨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楚你看不起那个锉子。”
赖兰不由“扑哧”一笑:“我说你哟,别在光头面前说秃子,你俩还不是一个样?不向高处长,专往横中发?”
刁锋脸一红,这刺耳的话,听得怪不是味儿,与王闯相提并论,也太掉他娘的价了。
“人要衣裳马要鞍,原先人没狗样,如今一身绿,倒也显得有头有脸。”